過床頭的窗子,可以看到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普照,是個難得的大晴天,萬里無雲,碧空如洗。
梁俞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睡了這麼一大覺,酒意早已散盡,渾身的慵懶之意也沒有了,充滿了力氣。
可腦子裡卻好像裝著什麼事兒似的。
“難道,我昨晚做了個離奇的夢?一切都只是個夢而已?”梁俞心裡十分驚疑,眉頭也皺了起來,在竭力回想之前的一景一幕,“也許是因為喝得酒太多,睡得太熟,這一個夢就做得真切無比,以致於到現在都分不清是醒還是夢?”
梁俞知道,歷史上有莊周曉夢迷蝴蝶的典故,莊子分不清他是蝴蝶,還是蝴蝶是他了,那種入神坐照的高深意境,可能是真有的吧。但梁俞知道,自己可沒到那種夢幻迷離的境界,也完全不是莊子的那回事兒。
梁俞在臥室裡走來走去,走到門口時,拿下插門的梢子,開啟了臥室的房門。
一縷陽光灑照在梁俞的身上,如同洗了一個令人渾身清爽、穢氣去盡的澡似的,梁俞心情一下大好,好像心裡的陰霾也散盡了。
不過,心裡的這樁鬼穀人所交代的事兒,委實是太過真切,就像自己的神魂被這人給驅使了似的,梁俞立刻決定,還是穩妥行事,自己今天就到虎頭崖去看一看,如果真遇到什麼白色大猿,那自己做的夢多半是真的,如果並沒碰上什麼白色大猿,連個小猴也沒看到的話,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吧。
梁俞是個遇事很果斷地人,決定了之後,就按自己的計劃行事,心裡的結兒開啟了,人便一下子如釋重負,輕鬆了很多。
洗漱過後,梁俞匆匆吃過早飯,然後就喊上了歐陽劍渴和夏候千柏這兩位力敵萬人,手可撕狼碎虎的猛士。
在梁俞眼裡,歐陽劍渴和夏候千柏,雖古之惡來亦不能相敵,有他們兩位相隨,哪怕是龍潭虎穴,自己闖起來也有恃無恐,人身安全能夠保證。
“頭領,虎頭崖位於何處?”歐陽劍渴聽說梁俞要去虎頭崖,便向他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梁俞搖了搖頭,說道,“歐陽兄弟,還請有勞你去詢問一下,這虎頭崖的位置。夏侯兄弟,你去做準備一下刀槍弓箭和要帶的東西,乾糧和水,還有火種都要帶上!”
“是的,頭領!”
夏候千柏點了點頭,得令而去,立刻準備梁俞吩咐要帶的一應物事。
當歐陽劍渴詢問虎頭崖的位置歸來時,夏候千柏也正好收拾妥當了要帶的所有東西,同時牽來了三匹高頭大馬。
梁俞一下騎坐在馬上,手裡捥著鐵胎弓,背上揹著箭囊,一副深山行獵的架勢。
“歐陽兄弟,問明虎頭崖的位置了嗎?”梁俞向馬上的歐陽劍渴問道。
“回頭領的話,已經問明。”歐陽劍渴點了點頭,以馬鞭遙指西南向,說道,“剛才屬下問了幾位採藥的藥農,說是方圓五百里之內,只有西南向此去二百餘里,有一座虎頭崖。”
“好,不錯。”梁俞想了一想,又向夏候千柏問道,“乾糧和水都夠麼?”
“回頭領的話,鮮水夠咱們三人一日之用,乾糧足夠三日之用!”
夏候千柏一邊說著,不禁低聲問道,“頭領,按說我們做下屬的,不宜過問頭領的行蹤和舉動。但為了確保頭領的安全,屬下斗膽請問頭領,我們這是要到虎頭崖做什麼呢?”
夏候千柏和歐陽劍渴都是老於江湖的人,機警過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梁俞身旁擔任貼身保鏢的重職。兩人不用問也看得出,梁俞此去虎頭崖,雖然帶著弓箭,一副行獵的樣子,但決不是為打獵來的。
因為,像梁俞這種心思縝密,行事力求穩妥的人,決不會無緣無故地去一座二百里外,從未去過、甚至還要臨時現打聽的山嶺上打獵的。
“呵呵,此次出行,說來甚是離奇!這源於一個奇異的夢!說來話長,為了趕時間,咱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梁俞十分有興致的樣子,在他自己看來,這虎頭崖殺猿救猿一事,十有八九是真正存在的,而不是自己像夢遊似的想出來的。
三人並駕齊驅,順著官道,直奔著西南方向虎頭崖的位置行去。
路上,梁俞打馬說道,“昨晚我做的這個夢,真是奇異之極。就是到現在,我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純粹的一個夢,還是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在醉酒之際沒能想得太多。”
“頭領,敢問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夢呢?”夏候千柏詢問道。
“說來話長!”梁俞也是十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