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再來四碗酒!壯士,請你喝碗酒聊聊天吧”宋進賢喊道。
宋進賢笑看著這一幕,他估計梁俞是想招攬這個大漢。剛才他站起來的時候,也嚇了他一跳。這麼一條巨漢要是帶在身邊走動。走到那也不怕土匪敢來找他的麻煩了。要是梁俞不招攬他倒也是有招攬之心了。
“壯士,不知道是陝西那裡人?”梁俞笑咪咪的問道。
“俺是陝西米脂太安里人。”那大漢也沒什麼拘謹的,直接拉過一張條凳就坐在梁俞旁邊。
聽到那大漢這麼說,梁俞心中一跳,難道他就是那個人?就那是那個因為精簡人員而下崗,沒活過日子就跑去造反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逼的大明崇楨皇帝無臉下去見歷朝先帝,要跑到煤山的歪脖子樹去上吊的那個人?就是那個不聽李巖勸告,導致吳三桂降而復叛變,把清軍引入關內的那個人?
說起來,眼前這個大漢的形象還真的和後世自己看的那些影視劇,歷史書本中的那個形象挺吻合的。眼看著眼前這個大漢的形象漸漸就要和自己心裡那個形象重合在一起了。於是梁俞追問那大漢道:“卻不知道壯士高姓大名。”
“呵呵,不敢稱高姓大名,俺小姓李,名鴻基!”那大漢呵呵一笑,順口將姓名答出。
哦,李鴻基。梁俞想了一想,沒有聽說過。雖然也是個姓李的、但還好不是李自成。梁俞剛才還在想,萬一遇到的是李自成,那他應該怎麼辦才好呢?是把李自成給收編了嗎?還是直接把他一刀給幹掉。這樣雖然不能從根子上解決了大明內部的矛盾,但是農民軍之中確實還沒有一個人的才能能跟李自成相提並論。這樣或許大明也就不會亡了。
“鴻基,鴻圖大業,不錯!好名字!”梁俞讚道:“不過我想卻向李壯士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李鴻基疑惑的問道。
“這個人說不定還和壯士是本家。他叫李自成。也是陝西米脂人。壯士可曾聽說過嗎?”梁俞一邊說著,一邊凝神看著李鴻基的眼神。想看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點什麼。
“李自成?”那大漢神情沒有絲毫的異常,只是皺著眉苦想了半天道:“若是祖居米脂,俺敢打包票,從沒聽說過這個人。若是後來搬遷去的,俺便說不準了。俺自當差以來,經常在外奔波,家裡的事並不是太清楚的。”
“哦。”梁俞也有些納悶。難道這個明朝跟自己所瞭解的明朝不太一樣嗎?怎麼會米脂本地人都沒聽說過李自成這個人呢?
“賢弟,卻不知李自成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賢弟如此掛心?”
“哦,沒有,只是那天閒來研究周易,算了一卦說在陝西米指有一人名為李自成,其命貴不可言。”梁俞隨口胡謅道。
宋進賢聽了將信將疑。剛才不是說什麼所謂天命就是糊弄的人的玩意,怎麼一轉眼又搞起了周易推算命理了。
店伴計端上酒來,那李鴻基看出梁俞兩個人平易近人,也沒什麼架子,說了聲請,端起海碗,咕洞咕洞就直接灌下去一大碗酒。放下海碗,又拈起幾筷子牛肉,也不沾醬直接就往嘴裡塞。梁俞三人早就吃餓了,酒也是喝不下的。就看著他甩開腮幫子酣暢淋漓的一通吃喝,眨眼間剩下的差不多有三斤多的牛肉以及兩張麵餅就下了肚。
梁俞心想,這是朱悟能投胎嗎?這麼能吃,我和雲娘三天怕也吃完這些東西。要是當真招攬了這壯漢回家,怕是田裡的產量沒有提高上去,家裡就要被他給吃窮了。於是乎梁俞也就打消了招攬這壯漢的念頭。現在還是存第一桶金的時候呢。
那李鴻基看見梁俞等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幼時家貧,餓怕了。後來給地主家做長工,您想必也知道的,主人家做飯是論人頭做菜湯做饃,然後就用桶,要不然就是盆端將上來。多也是那麼多,少也是那麼多,手腳若是稍慢了點,難免都會吃不飽。久而久之,看見吃的總是怕吃的慢了沒有了,便弄的像個餓死鬼投胎一般的模樣了。。”
“沒事,你吃吧,你只管吃,農民種糧食不易。若是丟棄掉也是浪費了。”
“好久沒吃著肉了,真他孃的過癮。這一飯之恩,李某來日若是發達了,必當報之!”
對李鴻基這句話,梁俞和宋進賢也是一笑而過。一個軍戶,能回報什麼。再說了施恩莫望報,望報莫施恩呀。
“呵呵,多謝兩位公子請俺喝碗吃肉,只是李某還有公務在身,得加急送一份公文。這就告辭了。若以後有空上俺們米脂遊玩,一定要上俺家去。俺們那片沒有不知道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