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力跪在劉文秀身前,泣不成聲。
“大哥,想想嫂嫂啊,她還在等你回家啊!”
小丘下,人影越來越近,腳步聲由遠到近,身後,刀刃出鞘時的摩擦聲清晰入耳,劉文力豈能不知什麼情況,不停的苦苦勸著劉文秀。
“凝兒。。。”
想起尚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妻子,劉文秀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溫柔,隨即變成了掙扎之色。
劉文秀很清楚,自己這一出擊,今後原太平寨的那些人恐怕會恨死自己了。在他們眼中,他劉文秀將會變成一個賣友求榮之人,畢竟梁俞只是下了命令責罰莊得重和宋進賢二人,兩人逃走,梁俞並沒有下命令,甚至可以推脫自己毫不知情。
而截殺兩人的隊伍,全部是他劉文秀的部屬!
劉文秀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從原太平寨的人中招攬到一絲人心,也再也無法借之與梁俞向抗衡,從此之後,真正的山寨第二人的位置跌落下來,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頭領。
而且是遭受大多人厭惡的頭領。原太平寨的人怨恨他,青城山一系對他敬而遠之,梁俞嫡系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但是不從,便是死。
事到如今,劉文秀已經很清楚,這是梁俞給他的一條路,如果劉文秀此刻率兵殺下去,梁俞滿意之下,以後絕對不會再刁難他,也會給他和蘇凝兒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城門樓上,檀香已經燃燒到底,傳令兵顫動著把手中的火炬伸向了禮花。
艾能奇絕望的閉上了雙目,不忍再朝小丘看去。
“殺!”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刀光寒芒映著月光在劉文秀身前閃動,劉文秀神色猙獰,大喝一聲,拉起弟弟劉文秀,翻身上馬,兩人率先朝著山下的宋進賢和莊得重幾人殺去。
小丘上,劉文秀的親衛和三個百夫長相互看了看,有些愕然,帶著輕鬆和失望的神情放下了手中的刀,跟著兩人殺了下去。
玄機子看的分明,拉了一把身邊的艾能奇,艾能奇有些愕然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大喜過望。“滾開!”
艾能奇一腳踢飛傳令兵的火把,將禮花撿起,扔下城樓,隨即仰天大笑不止。
“殺!”
劉文秀一馬當先,衝下小丘,衝上官道,衝進莊得重和宋進賢的潰兵之中,手中腰刀揮舞過處,飛起一片殘肢斷臂。
“殺!”
劉文力殺到,直奔宋進賢而去,一道寒芒閃動,宋進賢觸不及防,被劉文力一刀砍成了兩端。
劉文力哈哈大笑,隨即翻身下馬,割了宋進賢的首級,掛在了哥哥劉文秀的馬鞍上。然後轉身繼續殺入潰兵之中。
劉文力在潰兵之中殺了個三進三出,不一會又提了一個首級出來,劉文秀看的分明,正是莊得重的腦袋,劉文力上馬舉著莊得重的首級在人群中高喊:“首惡既誅,餘者不究!”
“我等投降。”
莊得重和宋進賢兩邊的家丁以及死忠看到兩人一死,紛紛跪地請降。
城門樓上,梁俞抬頭看了眼半圓的明月,月光灑在大地上,給這血流成河的戰場上平添了一抹滄桑。
“走吧。”梁俞轉身而去,淡淡的說道,聲音似有微笑般迴盪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
還是昨日的議事大殿,還是梁俞召集諸位頭領議事。
細心的幾個頭領發現,趙信,牛大力,天空三個人全都沒來,三人的座位空著,這倒見怪不怪,畢竟這三人是梁俞親信,梁俞經常有些任務需要三人去執行。
讓幾個頭領感覺詫異的是大殿內的擺設。
劉文秀的椅子旁邊放了一個小桌子,上面用紅布蓋著兩個盒子。
而劉文秀的下手,原本是莊得重的地方換成了艾能奇,玄機子下手,原本宋進賢的地方椅子被撤去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在屋內若隱若現,一切都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幾個頭領對視一眼,不寒而慄。
“寨主到!”
隨著司儀的一聲高喊,梁俞一身華服,緩步走進殿內。
“宋進賢和莊得重兩位頭領沒來麼。”
梁俞坐在位置上環視一眼,開口問道,目光卻是落在了劉文秀臉上。
“稟寨主,文秀有事稟報。”
劉文秀面色嚴肅,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單膝跪地,拱手說道。
“文秀啊,有事講便行,行此禮節作甚。”
劉文秀跪在地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