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俞雖然不懂得武藝,但卻正好補了歐陽凝兒之不足,她不敢看現場,梁俞卻敢看。
梁俞就像個專門開棺驗屍的仵作似的,一點也沒覺得情況可怕。
因為,梁俞知道這並非人所為。如果是人乾的,那自然要小心這人藏在近處,會偷襲傷害自己。而不是人乾的,那就是牲口了。牲口是不怕的。
“這血肉全都化完了,”梁俞一邊看著,向歐陽凝兒說著這眼前的慘況,“骨頭都沒剩?這是什麼厲害的猛獸,居然吃馬都不吐骨頭的?”
“啊?這麼慘?”歐陽凝兒聽得驚心動魄的,仍是不敢正眼去看眼下的慘況。
“這不像是猛獸下的手!”梁俞越看越奇,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說道,“看這情況,那得是多麼大的猛獸,才有胃口吃下這兩匹高頭大馬呢?還有,如果猛獸吃馬,馬匹一定會驚嘶,怎麼可能咱們連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還有,這周圍一片,一點猛獸出現的痕跡都沒有,一個大點的腳印也沒有!”
不過,梁俞越是這麼說下去,心裡就越是驚奇。可以說,是從一種恐懼,轉成了另一種恐懼。
恐懼源於未知,這話果然不假。梁俞現在就是處於一片未知之中,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大哥,我們該怎麼辦?”歐陽凝兒問道。
“這個,”梁俞沉吟著,儘可能放鬆心境,讓自己冷靜地考慮更多的事情,說道,“現在,咱們就完全是處於一片迷霧之中,別說還有潛在的大危險,就算沒有別的危險,光是這片迷霧,也能讓咱們置於險地!”
“大哥,這些我們都知道呀!”歐陽凝兒不禁失笑,這些話都是已知的,顯而易見的,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想,咱們還是按著一個方向前進吧,別管眼下的迷霧了。既然是一片迷霧,那走到哪裡都有霧,站在原地不走,也仍有霧,這樣還不如多走走看呢,也許走動之中,還能發現更多對咱們有利的情況。”
梁俞深思熟慮之後,緩緩向歐陽凝兒說道。
“好吧,目前來看,確實是與其靜不如動了。咱們動起來,好歹比在這兒等死……哎!”歐陽凝兒說到一個‘死’字,立刻覺得不祥,閉上了嘴不再說了。
梁俞也沒有往心裡去,雖然這死字著實不好聽,但歐陽凝兒也不是故意的,相反,讓她陪著自己以身犯險,這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說來都是自己的不對。
當下,兩人便一前一後地,沿著腳下的路向前行進。知道自己已經迷路後,自然是有路便走了,無所謂什麼對路還是錯路了,因為已經是迷路了。
兩人也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決定走到哪算哪。
就這麼走了幾十丈遠,梁俞突然說道,“前面的霧氣好像淡了不少!凝兒,快看!”
歐陽凝兒一聽這話,大喜之下立刻極目遠眺,果然不出梁俞所言,只見前方大約十餘丈處,霧明顯淡了不少。
而人站在這裡,眼睛的能見度,相比在之前那個位置是強得多了。先前那個地方,連三五尺外的地方都看不清。現在站在這裡,卻至少能看出八九丈,甚至十丈遠的距離!
視線遠廣了,能見度越高了,人身安全自然就越有保障。這等於是在方圓十丈的距離內佈下了一張安全而又無形的大網。因為憑歐陽凝兒的本事,只要能見度保持十丈方圓,就算是洪水猛獸突然來到,她也能應付自如。
“快,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我們到前面看看,就奔著霧小的地方去!”梁俞心裡激動不已,就像一個已經掉入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
“呵呵,但願有好的情況!”歐陽凝兒也是心神激動。
在迷路的狀態下,任何一點道路上的發現,都能讓人心神振奮。
兩人本來是心情沮喪,渾身氣力大減的,現在一看到前面的淡霧,就像黑暗中的人看到了無限光明似的,氣力大增,精神俊爽。
這十幾丈遠的距離,梁俞和歐陽凝兒恨不能一下跳過去。三步兩步來到了淡淡的霧氣下,梁俞一怔。
“什麼聲音啊?”
歐陽凝兒突然聽到了一種怪異的聲音。
“是馬的聲音!”歐陽凝兒話一出口,耳力不弱的梁俞便和她一齊出聲說了出來。
“不是吧?怎麼又有馬的聲音?咱們的馬,不是已經被……”歐陽凝兒臉色一變,十分驚駭得說道。
“說的也是啊?”梁俞顯然也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其中的門道,說道,“那也不一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