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陰影罩了下來。
“哇!”
梁俞抬頭一看,只見一位身高九尺,高大之極,巍巍如鐵塔般的大漢,橫眉怒目地走了進來。因為這人長得太過高大,所以日頭照過來,他的身影投到梁俞身上,就像一片陰雲罩下來似的。
梁俞的身高,在男人中也算不矮了,前世的梁俞可是一米八二的高個子。而在這位男子面前,卻還矮了半個頭。梁俞目測一下,這人怕是有一米九五左右!
“三哥,這邊有個空位子,三哥請坐!”
就在這位鐵塔大漢的身後,一個比他矮了兩個頭,頭頂勉強及到鐵塔大漢的胸部的小廝模樣的人,向梁俞剛剛讓出來的那個位子指了指,然後就很殷勤地過去擦擦椅子,請這位“三哥”坐下。
“走開!”
也正是在這位小廝擦椅子的空兒,那位富家公子哥兒身邊的小廝,突然喝了一聲,一下將那位為鐵塔大漢擦椅子的小廝推開了。
“你……你是誰?”鐵塔大漢的小廝看著富家公子的小廝,又是驚奇又是氣憤地問道。
“我是誰,用不著我管!裡面有空座,你們就進去坐。沒座兒也別搶座,知道麼?走開!”
這位富家公子的小廝,顯然是練過功夫的,本來人就長得挺結實的,身手好像又相當不錯,所以輕輕一句話,就把這小廝給喝退了。
那小廝哪願意吃這樣的虧,看著那鐵塔般高大的漢子,意思是請他做主。
“哼!”
那鐵塔大漢冷哼了一聲,向那小廝說道,“這位是你家主人?”他跟小廝說著話,手指卻是指向那位富家公子哥的背後。
“不錯!”那小廝朗聲朗氣地回答,看到那大漢的手指頭指在富家公子的身後,皺著眉說道,“拿開你的手!”
“什麼,你……你讓我拿開手?”鐵塔大漢一怔,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好像他長這麼高,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麼跟他說話。
“不錯。你沒聽錯!如果還要你的手,就把手放下來,背後指人,這手不想要了麼!”
這位富家公子的小廝,這麼一句威嚴無比的話,固然是讓鐵塔大漢吃驚不小,便是旁觀的梁俞,也是駭然變色,心想這小廝看他雙目炯炯有神的樣子,不可能是不知深淺的人物,看來是位高人了。
連小廝都是位高人,那麼小廝的主人,自然更是高人了。
看到這一幕,梁俞心裡一動,心想這位富家公子哥兒,好像不止是一位尋常的公子哥而已,他身上那股氣質,似乎很是吸引人。不但可以吸引人,更是可以震懾人。
這股氣質,將梁俞吸引了,也將那鐵塔大漢給震懾了。
鐵塔大漢明明比那富家公子哥兒高了兩頭都不止,但在他面前,卻就像矮了一截似的,一點威嚴之氣也沒有,他上前說道,“我要坐在這裡吃飯,哪裡礙著你們了?”
“你吃飯沒礙著我們,但在這張椅子上吃飯就不行!”
那位富家公子哥兒,好像完全沒把這巍峨的鐵塔大漢瞧在眼裡,任自己的小廝跟鐵塔大漢爭辯,他自己卻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似的,連眼皮都沒翻一下。
“怎……怎麼就不行了?又……又不是你家的椅子!”鐵塔大漢的那位小廝,也是忍不住插口說了這麼一句。
“凡事有先來後到,明明是我們先到的,你們倒會揀現成!”富家公子的小廝,一副很是看不上眼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懶得跟你們多說!”
他這一句“懶得跟你們多說”,似乎頗有點王候公子的那種不耐煩之氣,尋常人是裝不來的。
“要講理,理在我們身上!你們先來的,但是沒坐下!沒坐下,那就不算先來。我們雖然來得比你們晚一點,但我們先坐下了。”
“你們先坐下了嗎?你們誰先坐下了?”那富家公子的小廝,橫眉一怒,一股威勢便如看不見摸不著的氣牆似的,逼壓過來。
梁俞本來要走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也是搖頭暗笑,心想現在明明是那位富家公子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而鐵塔大漢卻說自己坐下了,真是荒唐得近乎可笑。
“這位小哥,煩請你告訴他們兩個一句話,這位子是誰的!”那小廝向梁俞點了點頭,說道。
梁俞本不想介入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說白了不就是一張椅子嗎?有的坐就坐,沒得坐就等一會兒,也不算累了自己的腿吧?大不了換個地方吃,又能少得了什麼?何必生這閒氣呢?
梁俞並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