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秀還在一手打著勉強裝出來的呵欠,心裡惶惶地,嘴上在努力推辭著,結果楊從山一下就關上了房門,甚至站到了房門口,那堅實的胸膛,給劉文秀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楊賢侄,你這是……”劉文秀臉色微變,已經明顯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劉叔叔,切莫誤會,小侄並無他意,只是想請劉叔叔稍坐片刻!劉叔叔,請不要拒小侄一片誠心,小侄感激不盡。”
楊從山雙目直直地看著劉文秀,那眼神之中,有一種讓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深長意味。
這種目光中的意味,也只有劉文秀這種心思敏捷之輩才能深切領會到。
看到楊從山這個目光,劉文秀心裡有數了,今天不在這裡辦點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自己我尚未看清路子的艾能奇,是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了。
“好吧!多坐一會兒就多坐一會兒,楊從山真是言重了,哪有什麼感激不盡的意思?呵呵!”
劉文秀故意讓自己放得輕鬆些,以便等會兒如果商談什麼事情的話,自己在話語權上還能爭取得更多一些。相反,如果現在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嚇得面如土色,不知所云,那就容易被莫笑峰輕視,這樣的境地是極不利的。
看到劉文秀好像是心不太甘,情不太願地又坐了別來,艾能奇就算再不機靈,現在也算是看出點門道來了,雖然他還是沒有想到,楊從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挽留劉文秀,但他卻是知道,莫笑峰一定有事要做。
“呵呵!”
看到劉文秀坐了下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莫笑峰呵呵一笑,說道,“劉兄弟是明白人,艾兄弟也是實誠人,當著明白人和實誠人的面前,實在不應該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才好!”
莫笑峰說著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劉文秀和艾能奇說的,意思裡好像有都給我仔細聽著的味道。
艾能奇向莫笑峰抱拳說道,“莫兄,有什麼事情需要兄弟幫忙的,有話直說就是!能幫忙的,兄弟不會心疼力氣的,一定鼎力相助!”
“好,有艾兄弟這話,我已經放心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半!”莫笑峰一語雙關,目光轉向了劉文秀。
劉文秀一直沒有抬頭,像是在想著心事似的,目光更是沒有與莫笑峰相觸,好像從劉文秀一進到這房間裡,一看到莫笑峰的腿傷,就再也沒有和莫笑峰對視過,就好像避著什麼,彷彿莫笑峰的眼神,可以給人傳遞什麼危險的資訊,而劉文秀又不願意接收這資訊似的。
而現在,艾能奇很是慷慨地發下了這通“豪言壯語”,雖然艾能奇也並沒有像莫笑峰立下什麼誓約或者保證什麼事情,但最起碼他這種態度,是深受莫笑峰所喜愛的。有艾能奇這一番話,不管商量什麼事,都有很大的餘地。
而劉文秀這態度就不對了,既不表態,又裝聾作啞,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這種態度,莫笑峰當然不喜。
對劉文秀而言,現在他很後悔和艾能奇這位忠義有餘,智謀不足的人共事,和這種人共事的一個最終結局,可能就是很悲劇地死去。
“劉兄,在想什麼呢?”
劉文秀能一直像孫子似的沉著氣,而莫笑峰卻沉不住氣了,他要辦的事情,必須像快刀斬亂麻似的,宜速不宜遲!拖延下去 ,對成事極為不利。
劉文秀不是傻瓜,剛才艾能奇在發下豪言壯語時,莫笑峰的話是“讓自己放心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半”,那麼另一半呢?顯然是指自己啊。只要自己也像艾能奇那樣,先表一表態,莫笑峰也就大為放心了。
“這個笨熊,把我可連累了。”
劉文秀把心裡的不爽之意,尤其是被莫笑峰逼著表態的壓迫之意,轉向了艾能奇的頭上。這傢伙啥事都沒弄明白,就像什麼事兒都能辦得好似的,忙著答應人家。
本來,他要答應莫笑峰什麼事,跟自己無關,他答應他的,又不是能替自己答應?但問題是,劉文秀是和艾能奇一起來的,艾能奇一旦答應了什麼事與莫笑峰,那自己的壓力就變大了。
這個道理其實也很好明白,比如,如果來了十個人,有九個人都答應了,就自己不答應,就算他們做的是喪盡天良,會遭天打雷劈的事情,自己不答應也很難理直氣壯,反而像是自命清高似的,讓人不喜。
而同樣,如果十個人中,已經有九個人不答應,那自己也跟著不答應,就順理成章了。
像這種從眾心裡,盲從心態,在這些粗魯漢子,武將之間,顯得尤其明顯。文人會深思熟慮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