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秀看著梁俞的胳膊說道:“看來梁公子是沒有師傅的?”
梁俞被明毓秀這突然的一句話弄愣了,怎麼說著說著就到自己沒有師傅了呢?心中著實有些發懵。
看著梁俞有些呆呆的樣子,明毓秀心裡覺得很有意思,心中想道:這個梁俞其實也算是霸佔著一方的霸主,雖然沒有歐陽楚雄那麼雄厚的財富和實力,但是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可現在看他的樣子,倒是像極了隔壁家某個痴傻卻專情的男子。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不惜放棄一切,想著想著,明毓秀竟然有點羨慕歐陽凝兒那丫頭了,說到底,一個女人再漂亮,再聰明,家境再好又能怎麼樣,到最後要麼就是自己奮力抗爭,要麼就是聽從安排,成為父親手下的一枚棋子。要是有人能這樣痴心的待自己,自己也是願意奮力抗爭一回的吧!
梁俞看見明毓秀眉頭深鎖,臉上閃現著痛苦的表情,想來她也是身不由已的吧!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凝兒,有時候,他們並沒有誰對誰錯,誰好誰壞之分,只是立場不同罷了。想到這些,他突然覺得自己眼前這個刁蠻任性,還喜歡耍詐的女子也不是那麼真的讓人討厭,對明毓秀的好感竟增加了幾分。
明毓秀沒有去看梁俞,因為想到自己未來的路,她也是萬分惆悵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侍女的攙扶下做到了長廊的椅子上。
沒了梁俞和明毓秀的爭吵,整個綠柳山莊一下就靜了下來,只能偶爾聽見池塘那邊的蛙叫聲,還有風吹著垂柳的聲音,梁俞看著一臉愁苦模樣的明毓秀,本想出言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只能傻傻的呆在那,覺得胳膊麻的更嚴重了。
“小姐,更深露重,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最先打破這片死般寂靜的人竟是明毓秀身邊的一個丫頭,她拿著一個錦繡披風給明毓秀披上,還對明毓秀點了點頭。
明毓秀用手把披風扣的緊緊的,可是還覺得心裡面很冷,她的苦楚又豈是一般人瞭解的,自己小時候也是一個乖巧善良的姑娘,可是無奈自己的母親是二房,註定不受父親的重視,還要忍受大房額孃的欺負,她若不再變得聰明,刁蠻,工於心計的話,自己和母親又豈能在那個大宅子活下去,後來母親還是在她七歲那年去世了,大娘本來藉著父親出去的日子要除去自己,卻不想自己被師傅天機老人所救,從此便做了鬼谷的徒弟。後來自己長大了,父親除了哥哥和自己並沒有別的兒女,而且自己也出落的越來越標緻,所以開始受到了父親的寵愛,不過好景不長,父親就讓自己嫁給那個又黑又醜還要比自己大上好多的皇上,她才不想當什麼母儀天下的皇后呢,她只是希望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生活下去,所以她就逃到了師傅那裡,不過沒幾天,師傅又離世了,自己就靠著師傅留下的棋局藏在這綠柳山莊當中,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這棋局是自己設下來的玩物,其實不知,它是為了阻止抓自己回去的那些明朝官兵的。
梁俞看著明毓秀憂鬱的眼神,那種憂鬱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在這個女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如此呢?他竟然覺得自己也被明毓秀感染了。一下子整個花園壓抑的人有些透不過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俞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點知覺也沒有了,看明毓秀還是坐在那望著月亮,不禁很溫柔的說道:“明姑娘若是有什麼難事,或者有什麼要在下幫忙的地方在下定不推辭,不過可不可以先解了在下的毒呢?”
梁俞的話把明毓秀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看著一條手臂已經無法動的梁俞竟然笑了出來,走到梁俞身邊蹲下來喂他吃了一粒藥丸道:“這個吃了會解了你大部分的毒,你的手臂也可以自由活動了,不過你要記住,還有一顆解藥必須在兩天之後的晚上服用,否則你就會一點點變成一個冰人,然後被人一撞就粉身碎骨了!”
“你……”梁俞本想發火的,因為自己耽誤兩天的行程不要緊,可是歐陽凝兒在別人的手裡啊!但是自己抬頭,看見明毓秀眼睛裡深深的哀愁時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嘆了口氣說道:“姑娘以後別這麼調皮了!”
聽見梁俞並沒有如期那樣指責自己,只是說不要再調皮了,明毓秀心中一痛,這麼溫柔的告誡自己多久沒聽見了,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聽見過吧!淚水就這麼順著明毓秀的臉龐無聲的滑了下來,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小女孩罷了,想要的也不過是一點心甘情願的寵愛而已,可是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給她。
梁俞看見明毓秀的淚水,一下子慌了手腳,自己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要哭呢?是因為自己說她?還是因為什麼?梁俞想不出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