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陸永昌,是陸永福的大哥,因為年紀最大,行事也十分妥帖,陸家族人對他都很敬服。
他剛說完,周圍族人也跟著附和。
齊氏眼睛還紅腫著,面對族人們的支援,哽咽道:“這件事來得突然,我也是怕……不過你們放心,兩個孩子只是去一趟府城,把這事報到官府,明日就該回來了。”
說著,又把陸二郎的安排說了一遍。
聽到兩人不是去茂縣,族人們鬆了口氣,陸永昌道:“小荷是咱們陸家的閨女,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咱們族人不能不管。等大郎二郎回來,一定要通知一聲,咱們別的本事沒有,青壯漢卻多,給他程家一個教訓總歸是沒問題的。”
齊氏連忙應下來,心裡也是感動的不行,想起方才大夫診斷的結果,有些期待兩個兒子回家來了。
第18章
陸二郎兄弟倆是第二天傍晚回來的。
齊氏婆媳幾個迎出去,先看一眼陸二郎,見沒什麼事,且面上還帶著喜色,心裡一鬆,忙問陸大郎:“結果怎麼樣了?”
“回屋再說。”
陸大郎停好牛車,笑著回一句,率先往屋裡走。
其餘幾人跟上。
寶如落在最後,看到外面時不時探頭往院子裡瞧的村民,轉身去了大門口。
青山村除了陸家族人,還有其他姓的。大家對陸家固然是很敬重,卻並不妨礙他們對八卦的好奇以及對棄婦的鄙夷,昨日陸荷的事情在村子裡傳開後,看熱鬧的村民便沒少過,有的遮遮掩掩比較委婉,有的甚至直接衝到院子裡來問……
也是這個時候,寶如才明白她孃的話。姐姐以後的日子,怕是真不好過,單單這些人的議論,便讓人煩悶的很。
她秀眉微皺,砰的一聲關上大門。轉身正要跟上相公,就見陸二郎筆直站著,正等在院子中央。
他笑吟吟看著寶如,出門這兩日,下巴上冒出一些青色胡茬,整個人卻精神奕奕的,他伸著手站在那裡,用意再明顯不過。
雖然才分別了不久,卻是度日如年。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習慣了這個男子的存在。方才第一眼見到相公,見他身體沒什麼事後,委屈卻一下子冒出來了,只想撲到他懷裡去,好在還記得有旁人在,寶如強忍著,這會兒院子裡只有兩人在,哪裡還忍得住,忍著羞澀上前,牽上了他的手。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陸二郎的手緊緊握著她的,雖然一句話沒說,寶如頭微微低著,卻抿唇笑了笑,這兩天動盪的心,也跟著安定了。
直到到了堂屋,手才分開了。
寶如臉紅紅的,瞥了相公一眼,安靜坐在一邊。
陸大郎已經在說府城的事了。
“……我們去了知府衙門,將程殷那個畜生告了上去,本來這種家事,姐姐也沒真的出事,知府老爺是不會管的,可被告的和告的都是秀才,尤其二郎還是今年的案首,不管也得管了,現在衙門已經派人去茂縣那邊查了。不止如此,二郎又去見了學政大人,那個,怎麼說來著……”
說的真高興呢,陸大郎撓撓頭,回頭看了陸二郎一眼。
拜見學政大人這件事,他一個平民,連院子都進不去,自然也不清楚是怎麼操作的。
婆媳幾個見他這囧樣,都笑了起來,就連陸荷,也被弟弟給逗笑了。
陸二郎還是比較給他哥面子的,沒笑,而是說:“府學每年都會主持歲考,所有六十以下的秀才都要參加。歲考成績會分為六等,若是落到最後一等,這功名即使是考上了,也會被革除。這樣的事雖然少,以往也曾出過。我已跟學政大人稟明瞭前因後果,一旦縣衙那邊查實,革除是一定的。”
屋子裡的人心裡一鬆,寶如崇拜地看了陸二郎一眼,她家相公就是這麼厲害的。
李氏則低下了頭,目光微閃。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見識,可也只想守著一家四口過小日子。以前覺得吧,小叔子這個年紀,肯定要繼續往上考的,什麼時候能考上且不知道,她也不稀的去沾光,她一雙兒女都大了,難道還要繼續受拖累?但這回的事,卻讓她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一個秀才,能辦的事這麼多!她嫁過來八年,從小叔子進學堂開始,一直把他供成秀才,這時候分家,確實是……
怪不得相公老是說她傻。
其他人可不知李氏在後悔些什麼,這會兒正說到族人們要去茂縣出氣的事,卻被陸二郎阻止了。
他說:“……府城的事,很快就會傳到茂縣,娘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