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珍珠噓一聲,“不可褻瀆國師大人。”金定嗤一聲,“你說過大昭皇帝香,懷王香,沒說過國師也很香,你若說了,我也許會思量他是不是國師,可不是,他身上的香就是淡淡的一股檀香。”珍珠白她一眼,“國師大人不可褻瀆,我能輕易說他香嗎?”金定又嗤一聲,扭過頭端詳南星。
青鸞一根根數著手指,低頭問道,“南星,從嘉他,可好嗎?”南星半晌方道,“芳菲有了身孕,從嘉將她約束在凌雲閣,封她做芳菲夫人。”青鸞手顫了起來,本就心中存疑,疑心從嘉為何突然變了性情,當著自己的面與芳菲調笑,讓自己進到光明殿寢室,看到他與芳菲共宿一室,疑心他為何狠心趕她走,只是不敢仔細去想。想起分別時,他令人窒息的懷抱,青鸞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顫聲低低說道,“從嘉他為了我,用心良苦。”南星瞧著她,“如今青鸞知道了真相,可要隨我回去?回去陪著從嘉?”青鸞堅定搖頭,“不,出來方知天下之大,這一路行來,雖有險惡,更多的事新鮮與歡欣,既走出來了,我不會回去。”
南星點點頭,“從嘉是個不錯的皇帝,朝堂內外井然有序。可是有一樁,從嘉為了保持頭腦清醒,為了剋制頭風,已然阿芙蓉成癮,阿芙蓉一旦成癮很難戒斷,不戒斷,從嘉會短壽,不得善終。”青鸞啊一聲,手簌簌顫了起來,南星忙道,“只是告訴青鸞,讓青鸞知道實情。青鸞放心,我承繼了師父衣缽,也要診脈懸壺,我會潛心醫治從嘉的頭風。”
青鸞許久沒有說話,良久抬眸道:“南星既見過我了,知道我很好,南星迴去吧。”
南星搖頭,“既找到你,定要將你安然送到東都,我想好了,去了東都不要招惹那些朝中權貴,先住同文館,從嘉為你挑選了七十二人的侍衛隊,是大昭禁衛中的精銳,你可調動他們去了解殷朝內宮朝堂,做到知人知彼,未雨綢繆。”
青鸞再要說話,南星板著臉,“我意已決。”青鸞看著他,“以前看到南星板著臉的時候,我心裡就會發慌,可今日……”青鸞看著他青腫的半邊臉,捂唇又笑了起來,南星無奈看著她,又看一眼金定,金定雀躍朝他招手,對珍珠道,“腫臉光頭都那麼好看。”
青鸞又笑,南星站起身,“我帶人借住在雲居寺,走吧。”看青鸞不動,斷然說道,“就這樣定了,勿需再多說。”
青鸞招呼了金定與珍珠,金定將自己的馬讓給南星,對他拱手道,“國師大人,勿要跟金定記仇。”南星點點頭,金定小聲嘀咕道,“都怪你又好看又香。”南星笑而不語。
金定與珍珠同乘一匹馬,聽到青鸞說與國師的隊伍同行前往東都,歡呼雀躍,待到了雲居寺,見了七十二侍衛,金定瞧見個個矯健英挺,問南星道,“國師,這七十二人,讓我帶隊可好?”南星笑道,“他們是青鸞的侍衛。”金定看向青鸞,青鸞說可,金定興沖沖跑過去,侍衛們一聽,鬨堂大笑。
金定擼袖子道,“不服是嗎?比拳腳還是兵器,賽馬也行。”侍衛長杜鯤站了出來,“好男不跟女鬥。”金定搖頭,“是不敢鬥吧?”
杜鯤看向青鸞,青鸞一聲令下,“比試吧。”
眾人在寺院外擇一處空地拉開了架勢,金定速戰速決,拳腳與兵器贏了杜鯤,賽馬略遜一籌,看向不服氣的杜鯤:“這樣,七十二人分兩隊,一人帶一隊,我們比試排兵佈陣。”
演練一上午,午後比試開始,比了三局,杜鯤一方輸了三局,杜鯤心服口服,甘願做金定的副手,金定揚眉吐氣看著南星,“國師,如何?”南星笑道,“金定乃是女中巾幗。”金定笑道,“國師勿要將我當做女匪就好。”
南星默然,青鸞在一旁抿了唇笑,想起與南星觀戰時,南星感慨道:“以為女匪才搶人,不想是位女將。”
商量好次日一早上路,傍晚時分方丈邀南星與青鸞在僧院飲茶,葡萄架下石桌旁坐了,南星與方丈對坐談禪,青鸞恭敬凝聽,秋風吹過時,可聽到山後陣陣松濤,嘩嘩嘩嘩嘩嘩,若雨聲若水波,青鸞彎了眉眼笑。
耳邊方丈說道:“前些日子上師曾在秦州停留,曾提起過一位大昭國的女子,言說有皇后命格,說是大昭國命定的皇后,老衲就笑,上師卜卦自然精準,可天下三分則有三位國君,上師怎知,此女定是你大昭國的皇后?那烏孫符離已有太子妃,且感情甚篤兒女雙全……”
南星的手顫了一下輕握成拳,“是嗎?烏孫太子符離,夫妻恩愛兒女繞膝?”方丈點頭,“不錯,和尚不出門也知天下事,如此推測,此女也極有可能是殷朝未來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