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過神來,對著淡長風行禮道:“國師。”
淡長風一撩直綴的下襬坐下:“說吧。”
餘正霖見他乾脆,便也省去了寒暄,直奔主題:“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忙著辦事,也是今日才聽到趙二死訊,聽聞國師調查此事,想到我前些日子有一回見到趙二的情形,特來說明。”
他頓了下,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上回我出了承恩公府便遇見了趙二; 他說他要帶我去一處有意思的地方,我當時閒著無事便跟著去了; 我們二人一路到了煙水河不遠處的一座沒掛匾額的小院裡,他從小院中領了一位美人出來以供取樂,我當時只以為是這是暗娼館之類的地方; 也未曾在意,但如今。。。”
他深吸一口氣:“趙二和別院中的護衛盡數死亡,若真是兇殘歹人乾的,那他從小院裡帶出來的弱女子想必也不能倖免,敢問國師一句,錦衣衛有沒有在別院中發現那女子屍首呢?”
淡長風挑眉:“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
餘正霖訕笑一聲,深深吸了口氣,嘆了聲道:“若沒有的話,那女子可就十分可疑了。”
這可是一道重要線索,沈喬聽的忍不住點了點頭:“多謝餘公子告知了,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餘正霖聽她聲音,不覺心頭一熱,微微衝她笑了笑,思索片刻道:“回去的路上我問他是怎麼找到這處小院的,他說是孔三當初帶他過來的,只是孔三命不好,沒享受幾天溫柔鄉人就沒了。”
沈喬沉吟道:“看來有問題的不光是那女子,那處小院應當也不是什麼善地。”
餘正霖點了點頭,淡長風已經一抖衣袍起了身:“前面帶路,讓我去瞧瞧那地方究竟藏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餘正霖也沒推脫:“好,勞煩國師跟我去一趟了。”
沈喬收拾收拾符籙,也跟著一併出去了。
煙水河在京郊,是有名的風。月所在,幾人從承恩公府出發,就算騎上快馬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到,三人帶著護衛策馬往京郊趕,等繞到一處仿江南巷弄的時候,餘正霖忽然拉著韁繩住了馬,面露疑惑。
沈喬就在他身後,見狀也急忙勒住韁繩,問道:“餘公子怎麼了?”
淡長風嘴唇一抿,他本來瞧餘正霖不順眼,但是這回罕見的沒有不耐,反而眼帶深意地看著他。
餘正霖面色越來越白,攥著韁繩的手也越來越緊,半晌才面色茫然地開了口:“我。。。忘記在哪裡了。”
沈喬心底一沉,餘正霖平時辦事靠譜,也不會做戲弄人的事兒,如今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餘正霖的面色已經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從額頭往外滲,身子微微發顫,呼吸急促:“到底。。。在哪裡呢?”
他問完這一句,身子一晃,眼睛翻白,差點從馬上摔下去,還是沈喬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他才倖免。
淡長風見狀忙伸出一指點在他額頭上,重重一推,餘正霖的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依舊,神色卻恢復了清明,在原地怔了半晌才擦了擦額上冒出來的冷汗,拱手道:“多謝國師出手相助。”
淡長風問了個看似無關的話題:“你當初既然也和趙二一道來了這小院,為什麼只有趙二帶了個女子回去,而你卻沒有?”
餘正霖皺起眉,思忖片刻道:“那地方有個負責接待的婦人。。。她說我和此地無緣,所以沒讓我進去。”
淡長風頷首:“看來你和這地方確實沒有緣分,你先回去吧。”
他頓了下,似是不甘願地叮囑道:“不想出事兒的話,回去之後別想和這座小院有關的事兒了,尤其是小院的位置。”
餘正霖忙不迭地道謝,看了沈喬一眼,低聲道一句:“姑娘小心。”這才撥轉馬頭打道回府了。
淡長風冷哼道:“多嘴,有我在你能出什麼事不成?!”
沈喬無奈地聳了聳肩:“反正來都來了,咱們在煙水河這邊找一圈吧。”
煙水河不光遊船畫舫多,各樣青樓小院也不計其數,要找個不起眼的小院簡直猶如大海撈針,淡長風還差點被攬客的姑娘拉進去。
他被騷擾的實在不耐,攢著眉心道:“就這麼找無論如何也找不著,過幾日你們家找到你們店裡的那個女夥計問問吧。”
沈喬嗯了聲,兩人走出七拐八拐的小巷,就見河邊一溜買首飾的,有不少女子在小攤跟前挑首飾,她反應平平,倒是淡長風莫名來了興致:“你瞧瞧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沈喬打眼看過去,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