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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沈喬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可沒功夫注意自己嘴巴碰到淡長風哪裡了; 急急忙忙地跳上池岸; 擺手道:“師傅; 我不是故意的。”

淡長風覺得身上一輕,那種讓他全身酥麻的感覺淡去不少; 懷裡卻又空落落的,勉強定了定神,見她否認的這樣快; 心裡又無端不悅起來; 瞥了她一眼:“不是故意的你都能弄成這樣; 是故意的你豈不是要把為師強上了?”

沈喬:“。。。”

她忍無可忍:“師傅!”

淡長風說完也有些後悔; 面上的肅正神色卻不改分毫; 聲音卻放低了咕噥道:“仰慕為師就直說; 何必搞這些不著調的呢?”

沈喬:“。。。”

他說著說著見她半個身子都溼了; 貼在身上襯出玲瓏姣好的身段來;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慢吞吞地調開視線:“也罷,這回就便宜你了。”

沈喬很想跟他爭辯一番; 奈何他泡溫泉的時候身上就穿了條素色的褻褲,沾了水就跟沒穿是一樣的了,胸前也只有潮溼的墨髮擋著,實在不是個爭論的好場景。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重重地把屏風拉過來擋在兩人重點,用沉默來抗議。

淡長風見她如此,也沒有了悠哉泡溫泉的心思,拿了幹巾櫛草草在身上擦了,赤腳榻上池壁,又俯下身認真地看著她,低聲問道:“你惱了?”

沈喬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沒,不過師傅你也不該這麼冤枉我,男女授受不親,我對你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的,傳出去於你於我的名聲都不好。”

你怎麼能沒有非分之想呢?淡長風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被自己驚了一驚,唸了句三清咒定神,被她排揎這一頓臉色也不大好看:“我隨口說說,你竟還當真了。”

沈喬正色道:“禍從口出啊師傅,有多少人就因為一句不注意引來了潑天的大禍,就算沒有大禍,惹上些流言蜚語也不是好玩的。”

淡長風:“。。。”

有時候和沈喬說話總有種她才是師傅的錯覺。

兩人去齊齊沉默下來,還是淡長風先邁了出去,卻沒有直接說話,拐進了書房裡取了筆墨,說起了正事:“先把近來宮裡的事兒歸置歸置。”

淡長風說著便把這幾日宮裡的種種異像在宣紙上列了出來,緩緩道:“若真是鬼物作祟,那想必這些幻境是跟他生前有關的,至少也是他親身經歷過或是親眼見過的。”

他說完便把白如是圈了出來,想了想,又把皇子二字也圈了出來:“聽說白如是和元煬帝育有一子,年紀雖小,但因著相貌最像那位白貴妃,所以最得元煬帝寵愛,還為他廢了太子,與白貴妃一樣,他的屍身也下落不明。”

沈喬把手指點在伶人們上:“那見到那些前朝戲子該如何解釋?”

淡長風微閉著眼,似在回想:“十三皇子李齊光,性情溫善,和順至孝,偉儀表,美姿容,善詩詞,工音律,尤喜伶戲,養十三伶人,樂之。”

沈喬聽的不由頷首:“這麼說來,在宮裡作祟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十三皇子的冤魂了?”

淡長風點了點頭:“八成,只是還不知道他死在哪裡,暫時無法把他的魂魄找出來,而且他若真是存於宮中兩百年,能耐想必了得。”

說到最後目光炯炯,非但不覺著麻煩,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沈喬遲疑道:“可是這麼多年也沒聽過宮裡有什麼鬧鬼的傳聞,怎麼最近都冒出來了呢?”

他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

他說完掏出黃紙硃砂來畫符籙,沈喬本也幫著畫了幾張,但抵不過夜色深重睏意來襲,下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後頭一歪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淡長風扶著她躺在一邊的床榻上,又給她蓋上一床薄被,自己這才低頭繼續畫了起來。

沈喬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堪堪畫完最後一筆,卻還是神清氣爽的,面上不見絲毫睏倦,舒展開修長的身體,又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走吧,把昨日的分析先告訴皇上,要是想查這位皇子的真正死地,還得讓那些文臣翻一翻史料。”

沈喬點了點頭,兩人坐上船到了對岸,又由太監引著往嘉明殿走,引路的太監笑道:“國師來的正巧,皇上剛下了早朝,正等著您呢。”

淡長風點了點頭,進去卻見一位小腹隱約隆起的宮裝女子站在皇上身邊絮絮低語,手裡捧著一碗羹湯,皇上面上既無喜愛欣慰也無厭煩不悅,只有面對不熟之人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