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產土地卻被皇帝送給了蘇逢吉,尤其是咱們埋在宅子裡的那些金錠,全都便宜了蘇某!如今想要謀個差使,居然還要設法買通陶谷!”
“陶谷這個白眼狼,真不是東西,枉您當年將他提拔起來,居然一點也不念舊情!大哥,那陶谷就認古董字畫,要不我再去街市上轉轉,興許還有真品!”李嶼不甘心地說道。
“算了,哪裡有這麼多的真品?就算是有,也比不上《爭座位帖》!我估計花重金買下字帖的人,也是準備走陶谷的門路。”李崧黯然說道:“如今整個開封府的人都知道:楊邠清廉,他府上的管事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卻很是貪財,不過就算是給他送上錢財,楊邠也很難說動。史弘肇、蘇逢吉兩人都只喜歡真金白銀,一時之間咱們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錢財。只有樞密院的陶谷,就喜歡名人字畫,咱們卻與那《爭座位帖》失之交臂!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誰讓咱們得從樞密院裡找門路,誰讓最不貪財的郭威卻在西部坐鎮呢?!”
見李崧難過,李嶼連忙勸說道:“大哥,您當年可是大晉的太子太傅,可是與馮道一樣的風光。現在新帝年幼,還認識不到您的價值,等他禮賢下士的時候,咱們家又能風光起來!全家可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灰心喪氣!”
兄弟倆互相寬慰幾句,說了幾句知心話,這才分開。別看李嶼一直在寬慰自己的哥哥,其實他比誰都惱火,一直懷念著自己當年的風光。正好懷裡還有葛延遇獻上的十兩黃金,自己就再去花街風光一回,也算是回味一番!
想到就要做到,李嶼捏捏懷裡的荷包,就來到了花街之中,挑選了一家最最氣派的青樓,大踏步走了進去。一進門李嶼就大聲叫道:“有沒有漂亮的姑娘,給我來上四個!要清倌人,別拿‘黑木耳’糊弄我!”
老鴇見來了大客戶,連忙笑著迎了上去,臉上鋪的厚厚的粉底都笑得掉了不少。正在一旁喝花酒的張逸悄悄一捅他剛認識的蘇越,低聲問道:“你不是蘇家子弟嗎,交遊甚廣,剛剛那囂張的傢伙是誰啊?怎麼這般有錢?”
蘇越抬頭一看,不屑地撇了撇嘴,“這是原太子太傅李崧的弟弟李嶼,前幾年因為滯留在真定,先帝就將他的大部分家產送給了我家家主。沒想到他居然還這般有錢,看來那李崧暗道裡還藏了不少的金銀珠寶啊!平日裡居然還裝窮鬼,其心可誅!”
這時就見李嶼左摟右抱,不斷地往嘴裡倒酒。聞著那胭脂花香,李嶼越喝越多,不久就醉得不省人事。喝多了的他大聲說道:“奪了我家的家產還裝什麼丞相風度?整個一個蠹蟲!……”
李嶼說話聲音很大,蘇越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大怒:居然敢這樣說我蘇家的家主,你小子有種!日後總有你後悔的時候!蘇越怒氣衝衝地付賬走人,張逸若有所思,稍後便也結賬走人,前往董遵誨府上彙報。而李嶼卻毫不知情,摟著個清倌人就急匆匆進了房間……
且不說蘇越回去後添油加醋向蘇逢吉稟告一番,就說葛延遇在藥鋪夥計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李澄的家中,對著自己多年前的好友,痛哭一番。
李澄很是同情,怒聲說道:“這李家人忒是絕情,也不念你的辛苦操勞,居然就這樣將你趕出府中,還不讓你回去收拾金銀細軟,實在是可氣可恨!延遇你放心就是,我李澄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是蘇(逢吉)大人府上說得上話的二管事,一定會幫你報仇雪恨!”
李澄氣沖沖回到蘇府,正好門房向他稟告:“二管家,李崧派人送來不少地契,正是晉朝時咱們這裡的地契,您受累送給老爺吧。”
原來李崧沒了像樣的禮物,走不通陶谷的門路,想起來蘇逢吉雖然吞沒了自家房產,卻沒有相應的地契。也是李崧病中亂投醫,也沒有多想,只想獻上自家早年的地契來緩和與蘇逢吉的關係,就命人將所有的地契奉上。
李澄接到手裡,連忙走到書房,恭敬地求見。正好那蘇越也在書房裡,兩人向蘇逢吉挑撥一二,成功地勾起了蘇逢吉的火氣。蘇逢吉惡狠狠地說道:“他居然這般不識抬舉,真是找死!李澄,你那老鄉不是要舉報李嶼謀反嗎?有我撐腰,快去開封府衙舉報吧!”
李澄連忙點頭,還是大人厲害,一下子就要置那李嶼於死地!這可是謀反的罪過,可是要滿門抄斬啊!
第197章 血案(下)
李澄一番勸說之後,葛延遇馬上到了開封府衙,狀告李嶼謀反。時任開封府尹侯益嗤之以鼻,不過接著他收到了蘇逢吉的拜帖,在與蘇逢吉的使者密談一會後,侯益接受了葛延遇的訴狀,派出衙役拘押李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