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損失大半。馬超手下的兵士被圍多日,又經過多次戰敗,此時已經失了銳氣,若此時與人交戰,恐怕是一觸即潰。
而後面數萬西涼兵馬緊緊追趕,此地側面又有萬餘兵馬殺至,形勢當真是緊急非常。便是繼續望南逃去,手邊這些疲累之師也跑不過那剛剛殺來的敵軍。馬超甚至於心中長嘆道:“莫非天欲亡我?”
正在此時,只見那黃忠咬了咬牙,提超手中大刀對馬超道:“馬將軍先走,老夫為馬將軍斷後!”
馬超聞言一愣,忙道:“豈能留老老將軍於此,超自與老將軍與敵死戰友!”說罷,便欲下令著兵士與來敵死戰,哪料得黃忠突然道:“馬將軍,老夫有一言,望將軍聽之。”馬超聞言雖一臉不解,口上卻道:“老將軍有話但講。”
只見黃忠抬頭望了望南方,口中剛言道:“老夫自習武從軍以來,戒馬半生,然世間之從皆不知南陽有黃忠。老夫也自以為,某這一生,便這般過去了。哪料得年過五旬之後,得遇漢中王。從此隨大王南征北戰,聲名漸顯,也算是不枉此生矣!然老夫終究七十有餘,某雖不服老,但力氣終究是不如從前。”
說著,轉而望向馬超,又接著道:“而馬超將軍正當壯年,尚可助王上征戰四方,更兼將軍乃大王身旁五虎將之一。現王上大業未成,將軍斷不可將命留在此處。因此,請將軍速去!
馬超聽了此言,已知黃忠抱了必死之心以護自己周全,當下急道:“老將軍亦為王上身旁大將,豈可為超而送命?”
話還未落,卻被黃忠打斷,只聽黃忠道:“舍老一年邁殘軀換馬將軍還,此乃最善。馬將軍勿言,當速去,遲恐你我二人皆不得還矣!”說罷,又對馬超喝道:“馬將軍當以王上大業為重,速去!”
言罷,轉而對身旁十餘兵士喝道:“將士們,今有數千袍澤的性命將靠你們去爭取,你們要去抵擋上萬的曹兵以保護他們能夠活著離開,你們怕是不怕?”
左右千餘兵士聞言,皆高舉手中兵刃,齊齊喝道:“不怕!”齊聲傳出樓裡,便連那萬多曹兵都隱約聽得此聲。
黃忠瞧了瞧左右這千餘兵士,但見其一個個雖挺直了身子,卻難掩其臉上疲累之色,而且身上甲冑大多損壞,更有人連甲冑都已不知掉落到了何處。不過即便如此,這千餘兵士依舊是無一人露出半點怯色。
黃忠瞧在眼裡,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好!眾將士聽令,且隨本將去阻止曹兵,叫其不能再向前半步!”說罷,轉過頭來又對馬超道:“馬將軍,速去!”
馬超瞧著一切,只覺得嗓子裡像是卡了根刺一樣,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最後艱難的擠出兩個字“保重!”言罷,對左右下令奔北面去了。“保重!”望著黃忠遠去的背影,馬超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口中兀自念著…………
卻說黃忠引著千餘兵士奔北而來,將那萬餘曹兵皆給攔了下來。兩軍擺開陣勢,在這廣闊的平原上對峙了起來。
黃忠一馬當先,立在陣前,頭盔早已經沒了,露出一頭花白的頭髮,額下那長長的白鬚亦隨著風來回飄動。身上披著黃金鎖子甲,手上提著一口大刀,馬匹夫之鞍後在掛著一柄四石長刀。 另一面卻是掛著兩壺羽箭。此時見對面曹兵停了下來,陣前,當下便喝道:“老夫乃南陽黃忠黃漢升,來將何人?”
再說對面那曹將姓韓名德,乃是西涼猛將,擅使開山大斧。卻是早接了太守成公英之令,引一萬兵馬奔長城之南,助曹洪將軍破敵,卻不想行至半路,曹洪使人飛馬送信而來,言黃忠連夜引兵退去了。他本待引兵馬去追黃忠,不想成公英使人攜軍令至,使其引兵屯在此處,若有兵從北望南而下,即刻截住撕殺。若過半月後無兵至,便望西郡而去。
直到這日,有探馬來報,言有川中兵馬望南而奔,約有五千餘,似是敗兵。這韓德得報,喜道:“果有出成太守之料,此天賜之功也。”遂點齊手邊兵馬,急急殺了過來。
卻不想到此處竟被黃忠引兵攔住。這韓德本道是川軍主將不欲逃了,想與自己死戰,但此時擺好陣勢,才發現對面兵士不過千餘,與報上所進之數相差甚多,便知是對方派了人斷後。待再瞧清敵軍領兵者,當下於馬上笑道:“川軍無人矣,竟使一老頭斷後。待本將斬了這老頭,此軍必潰,而後可急追之。”
言罷,打馬出陣,正欲開口,對面那將卻率先喊起話來。這韓德聽罷,當下驚道:“這老匹夫便是在定軍山斬了夏候淵的黃忠?”遂仔細打量了起來,但見對面那老頭,雖然頭髮微有凌亂,盔甲也有些破損,但其人傲然端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