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理,沐浴過後,往肩頭,胳膊肘,膝上掃些胭脂,嘖嘖嘖,就算小國主鐵石心腸也得被我們吃死了。”
劉掌櫃年紀不大,明明是個男子,氣質卻比女子還要嬌媚。
尤慕月捏著下巴,忽覺不對,指腹處傳來了奇怪的觸感,似是她的面具起了個角。按下了面具和心裡的慌亂,小國主抬腿出了這間院落。
栓子小跑著跟上,反營的首領和劉掌櫃對視一眼,轉身追了出去。
領著二位他拉來的反營頭面,首領繼續介紹著。
“那邊的小院子是錦都顧家綢緞莊的小劉掌櫃,教咱營裡的人穿衣裳。”
王二拴假裝聽懂了,朝著首領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錦都的貴公子嬌小姐,那穿金戴銀咱不去比,也比不過。想要在陛下面前脫穎而出呢,就得穿出風格。若是後宮佳麗三千,各個滿身羅琦,你穿個打補丁的,陛下自然一眼就能瞧見不是?”
綢緞莊的小劉掌櫃也不知和胭脂鋪劉掌櫃有什麼關係,他手舞足蹈忙著教弟子們。
“穿出自己的風格,讓陛下只瞧見衣裙便能想到你,且只想到你。”
“誒!”
小劉掌櫃順著門縫瞧見了首領帶著兩個新人,招呼他們進來。
尤慕月半隻腳踏進了門檻,便被小劉掌櫃按在了椅子上。
“學子們,我瞧這位小姐的身形與陛下相似,不妨各位便把她當成陛下,試試我們近日練習的成效如何。”
肩頭被一雙銅鐵般的手壓著,起不來身,尤慕月尷尬苦笑。望著下頭眾人妖魔亂舞,搔首弄姿。起碼以前在宮裡,大家還把小心思藏著掖著,現在好了,全擺在檯面上。
小國主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反營的訴求
小國主被按在那裡,接受了半個時辰左右的勾引折磨。直到小劉掌櫃逼著栓子向她表演才藝時,栓子站在原地一刻鐘沒有憋出半句話,反營裡的人才終於作罷。
首領也有些開始懷疑,王二拴這樣的個人素質,究竟能不能做的了他們營的新頭目。
“在我們反營之中,人人各司其職。”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首領暫且放下了擔憂,領著王二拴和尤慕月出了小院,朝著村子深處行走。
作戰大營放在了村裡的祠堂裡,里長親自把放在祠堂裡的祖宗牌位請了出去,只為給反營的人騰出地方來。小夥子小姑娘們深覺自己住哪裡都行,不必驚擾祖宗們。
可里長和村民們覺得,在村中拉起造反大旗,簡直是祖宗們最想看到的事。後人們有出息,太不容易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營將其奉為無上真經。”
首領輕一腳重一腳的走著,繼續道。
“栓子兄弟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予以何等重任,肖果珠妹子在下可給你安頓好了。”
王二栓從錦都領回來的姘頭呀,不光模樣俊俏,一口官話說的是婉轉動聽。一開口就有種鶴立雞群的貴氣,叫他們望塵莫及。
天方雖有官話,然因著地域遼闊,南南北北的人一張嘴,味道都不一樣。別說他們這些附近村裡的,即便是錦都裡生,錦都長的本地人,也沒有肖妹子的腔調。
“先前的發言人啊,開口全是鄉音,若非看她嗓子甜,早不用她了。”
首領樂呵呵的往祠堂方向走,雙手搓來搓去,似乎覺得前途異常光明。
“今後這擔子便落在肖妹子肩上,詞兒王秀才會提前寫好的,無需擔心。”
三日後,錦都城門樓外。
王二拴站在尤慕月身側,頂著秋老虎給她鼓勁兒。二人站在驢車上,身後烏泱泱的跟著數百周邊村落的適齡青年男女。
也不知是天上的太陽曬的,還是後頭人的視線太過滾燙,尤慕月站在驢車車的木板子上,嗓子裡糊成了一片,有些嘶啞。
反營裡有個小木匠,是個行走在時代生產力前頭的人。如果換了半年前,尤慕月見了他定然異常的欣賞,賞他個工部的官兒做做。
小木匠能做出除了主人誰也打不開的匣子,也能用幾塊爛木頭做出極致精美的伸縮便攜長梯,想來若是投入軍用,天方的戰力能上兩個臺階也說不定。
可打碎了小陛下的愛才之心,木匠給尤慕月做了個喇叭,小國主站在驢車車上雙手聚在胸前。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被喇叭放大了三倍有餘。
錦都城門樓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