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學可真是沒法上了……
還好頭一日並沒有正式上課的安排,只挨個講了一遍各科的教習安排,就到了午歇的時候。
午歇整一個時辰,餐飯就擺在配樓上,都是圓臺面,一桌八人,四葷四素八個涼碟,四熱炒四燴八個熱菜,一大菜一羹湯並三四樣點心,另有粥飯。按著越家的等例,姑娘們每餐是四菜一羹湯,若都這麼算起來,一桌八個人就得三四十樣了,自然沒有如此鋪張的道理。如今這樣式,也是借鑑了外頭書院的法子,幾家掌家人一塊兒商議定下的。
這專供學堂的廚房也是單設的,立單採買,其中花費便由幾家領頭的分擔了。每日一餐,不過三四桌,於他們幾家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隨行的使喚人們則分作兩撥,隨侍嬤嬤同大丫頭們在配樓下頭開桌用飯,餘下的便在院底後罩房那裡開飯。
越家六姐妹加上柳彥姝同傅清溪,整好八個,就坐了一桌。餘下的人也各自揀相熟的作伴坐下了。各人的大丫頭都在各自姑娘身後站定,伺候用餐,不在話下。
一時用畢,漱口洗手後都往另一邊屋子裡去,這裡上來一群僕婦,手腳利落地收拾起來。
傅清溪緊跟著柳彥姝,愁眉苦臉:“唉,這一上午就坐得我整個人都麻了,往後要天天這麼著可怎麼是好……柳姐姐,我想想都愁死了……”
柳彥姝仰著臉四下看那些生面孔,聽傅清溪抱怨,也跟著道:“誰說不是呢,還有那些課,聽聽就頭大了。”
傅清溪見柳彥姝還顧著四處看,眼見著不理自己,便伸手捅她一下,笑道:“不用瞧了,沒有比你好看的。”
柳彥姝本就怕癢,教她這麼一撓,咯兒一聲就要笑,又聽她後頭的話,更笑道:“你也學壞了,會說俏皮話兒了!”
傅清溪道:“你當我不知道呢,你啊,準定又是在看誰的頭飾髮簪衣裳樣式了!有什麼好看的,我都看過了,不都一個樣兒?”
柳彥姝眨眨眼睛:“哎?你倒知道我!可惜啊,雖聰明,卻是個小睜眼瞎!哪裡一樣了?你看看那個,她那裙子,乍一看是拖泥長裙吧?實則你細看,那是短裾底下疊的裙裾,且顏色也不是一樣的,分著深淺。靜時看著很是端正,一走起來,便有深淺之變,立時就靈動了,可真是妙極了。”
傅清溪望天:“不就是一裙子嘛,值當費那麼些心思……”
柳彥姝戳她一指頭:“才說你是個小瞎子!”
說了話,忽然又道:“你看,那邊魯家姐姐在同那個姑娘說話了,顯是認識的,咱們也過去說話兒!”說完拉著傅清溪就湊過去了。
如此,不過三兩日,這二三十個人就都叫她認全了。她又會夸人,每每說人的首飾衣裳如何巧妙都恰說到人心坎兒上,更讓人高興親近了。傅清溪只跟在一旁,心裡真是對這個姐姐佩服得五體投地。
第12章 虛驚一場
越栐仁給她們說過天巒書院的規矩,每月每季都有分科考試,各課業單考亦有,三五科綜考亦有,或者恰逢世上有甚大事,全科大論,關一屋子裡一關三四天測各人學識能耐者都有。且所有課業成績出來後都會張榜公佈,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怎一個苦字了得。
傅清溪光聽越縈越苭幾個閒話此類事體,就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就自己甚事不知的底子,到時候這華英書院也這麼來一下,不是丟人丟到家了?何止丟到家,還丟出家去了!苦也,苦也。
卻沒料到,那越栐仁讀的是春考名錄上的正經書院,而且還是位列五大書院的天巒書院,那能一樣?這華英樓裡,不過是幾家大家子一時興起,為了給自家女兒們多添點分量使的法子,還能指望裡頭再出幾個越荃不成?
且各人心裡有數,這姑娘家,十有八九的出路,都在往後嫁個好夫家。這進過學,知道些事兒,已經比只會中饋事務的姑娘家強了許多了,也夠了。若真的一本正經地排名比拼起來,一則未免太過嚴苛,到時候託病脫逃的只怕少不了;再一個成績名次落在了實處,不是讓外頭的人知道了裡頭的真實深淺?這就差了意思了。
是以這華英書院雖課業設定嚴謹,卻並不如何考校生員的。不止沒有月考季考這些招數,連尋常上課,也沒有先生提問叫底下作答的事兒。卻是怕萬一哪個答得上來答不上來的傷了面子,這都是閨閣千金,姑娘家麵皮兒薄,不好犯這種險。
因此,這書院裡上課,便是教習在上頭一個勁兒地講,間或問一句底下是否有不明白的,可以再問。多半是沒有人會發問的,教習略待片刻,見沒有人有疑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