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和她一起慢慢彎了彎腰,行拜禮。
“二拜高堂。”
忠勇侯和席雲氏看向拜向自己的兩個新,滿心的欣慰。楓哥兒終於成家了。
“夫妻對拜。”程梓墨話中帶笑,瞧著一臉春風得意的席夜楓,不由撇了撇嘴,如今倒是心想事成了,可他總覺得這席夜楓事事得意,這次萬不能讓他很容易地就入了洞房。適逢他這幾日皇后那裡受了氣,怎麼也要想辦法從他這兒找回點兒樂子。
席夜楓握著紅綢繩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看著對面紅裝圍裹的女子,那紅色好似變成了一團灼的火,燒著他所有的感官。見她彎腰,席夜楓嘴角一掀,同她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程梓墨話畢又加了句,“掀開蓋頭看到自個兒的美嬌娘後,席愛卿可莫忘了回來敬酒。”
席夜楓腳步微頓,然後拉著紅綢子被喜娘領著往新房走。
席府的本親另坐一桌。桌上一男子望著兩位新的背影,只覺得滿目的紅色都刺得他睜不開眼,更充滿了濃濃的嘲諷。
“堂兄怎麼了?今個兒大哥喜慶日子,怎麼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說話的正乃忠勇侯的嫡次子席嶽銘。
席陌凌微愣,他的反應很明顯麼。忙擠出一抹笑,朝他道:“怎麼可能悶悶不樂,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過是昨日染了風寒,今日身子有些不適罷了。”
席嶽銘瞭然,思忖了稍許,樂呵呵道,“不如堂兄先回去罷,大哥敬的酒一道喝了便是。”
“……多謝堂弟了。”席陌凌扯了扯嘴角,趁眾未注意的時候悄悄離了席。他一直以為席夜楓要娶鳶姐兒為妾,礙於兄弟關係和自己的尷尬處境,他才沒跟他搶,直到幾個月前皇上親自賜了婚,他方明白過來,鳶姐兒做的不是妾,而是他的堂嫂。席陌凌苦笑一聲,心裡對席夜楓有嫉妒,更多的卻是酸澀和折服。他確實不如他,不說別的,只說這件事,自己最多隻能給鳶姐兒一個貴妾的名分,而他卻能讓鳶姐兒風風光光地當了他的正妻。他……還有什麼好不甘的。或許他根本算不得多喜歡鳶姐兒,不過是忘不了那一次偶爾的相遇罷了,那就像一次美好的邂逅。她早就忘了,可是他卻記得很清楚。他到底是太年輕了,有那麼一次悸動,就想牢牢抓住,現他也迷惘。他想,這大概是一種短暫的迷戀罷,終究不會長久……
新房內,女子端坐鋪有各種果子的大紅床褥上,忍著那咯的感覺,洛清鳶雙手搭膝蓋上,微微垂著頭。
席夜楓就站她面前,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有種不知所措之感。
“新郎官,該挑開蓋頭了。”喜娘笑呵呵端來紫檀木盤子,裡面放有用紅布包著的秤桿。兩位叔母和幾個本家的嬸孃葉門口湊熱鬧等著,待新郎官一離開,她們就進屋瞧瞧新娘子。
尤氏臉上笑著,雖然她心裡有些膈應,但這畢竟是皇上親自指的婚。說起來,這鳶姐兒只是她兒媳婦的妹妹,跟她相比,還不得稍遜一籌,一想到這兒,尤氏就覺得十分舒爽。
屋內,席夜楓抿了抿嘴,從木盤子裡取出秤桿,然後走近新娘子,慢慢地挑開了蓋頭。那挑蓋頭的動作輕柔起來,像是要揭開一件稀世珍寶,小心翼翼的。
密而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微微眯著眼適應了屋中的光亮後,那長睫一抬,晶亮的水眸一下看入他的眼睛。雙眼一對上似乎就馬上絞了一起,眼裡的柔意或其他慢慢滲入到對方眼裡,愈來愈深。
喜娘驚歎了一聲,從呆立住的席夜楓手裡接過了喜帕和秤桿,笑道:“新郎官和新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席夜楓愣愣地任由喜娘推到桌前,兩小杯已經擺那兒,洛清鳶和他面對面坐著,兩胳膊纏繞,端起酒盞,一俯一仰間合巹酒已經飲盡。
喜娘笑盈盈地一邊道:“新喝了合巹酒,從此歡歡喜喜,恩愛甜蜜。”
席夜楓還想多看幾眼,已經被喜娘吆喝著往外趕,“新郎官該出去應付賓客了,要等待賓客散盡才可入洞房。”
席夜楓臨走前鎖著洛清鳶的小臉看了好幾眼,將賞銀給了喜娘後才大步離開了新房。心裡想的是,早些將這群應付了,好回來抱美嬌娘。
新郎官走後,幾個長輩便進去了。
看到坐床上的新娘子,幾好生驚豔了一番。
薛氏回過神後笑道:“難怪楓哥兒迫不及待地要娶鳶姐兒進門呢,瞧瞧這相貌,方才都把的魂兒勾去了。尤其這眼睛,水靈靈,像裝了水似的。”
旁邊一嬸母也應道:“可不是麼,比那兒媳婦美多了,呵呵,楓哥兒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