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別來無恙。”太子妃站在水榭中說道。
蘇青禾笑笑,負起手來擺架子:“太子妃倒是極有閒情逸致。”
太子妃輕執團扇:“本宮閒人一個,自然有心思玩弄這些,就不知門主百務煩身,怎麼還有心思研香。”
蘇青禾心道她計較她與太子相處,也不多言。
太子妃走出水榭,到蘇青禾邊上上下打量她,輕執團扇的手慵懶搖曳,語氣亦有些慵懶自負:“本宮瞧著門主真是面熟,說句冒犯之語,與剛剛離去的九皇子的婢女憐香有幾分相似呢。那婢女身上自帶一股奇香,並且研香手段了得,怎麼……與門主真是有積分緣分?”
郭雲瀾兀自地笑著,笑得詭異而莫名其妙。外人不清楚情況的只當郭雲瀾膽大倨傲,戲弄門主,可蘇青禾卻心頭一震,她急忙奔出來也是為了證實這一件事的,陡然被郭雲瀾提到,心頭更加緊張起來。
郭雲瀾道:“門主知道那名婢女的身份麼?好像出身什麼研香世家,只可惜命不久矣,金城公主的病是個燙手山芋,她怎麼輕易攬下了呢,真是愚蠢!”
“金城公主怎麼了?”蘇青禾訥訥地開口,心裡萬分緊張,甚至藏在後背的手都捏緊,指關節發白。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聽聞身後劉公公呼喊:“娘娘,奴才又進了一條魚,是金鱗!”
她不再回答蘇青禾的話,轉身搖著扇子走了。
蘇青禾越想越緊張,結合太子妃的話和方才九皇子的眼神,沒法安定了,她不顧御青的警告出了東宮,直往金城公主府上走去。
她入公主府前聲稱自盡是丹毓的守衛,奉門主之令前來探望公主,並遞上畫扇門的令牌,那些人便讓她進去了。公主府上下人忙碌走動,無人留意她,顯然公主的這一場病讓他們心驚膽戰。
金城公主為孝成皇后遺孤,十八年前楊家謀反,太子妃自縊於東宮,大皇子下落不明,獨留出生沒兩月的金城公主,陛下費了好大心思才把她撫養大。金城公主自幼聰明懂事,極得陛下寵愛,這麼些年未婚配也是陛下捨不得她,執意為她挑選最合適的駙馬才肯讓她婚配。
如今公主的了怪病,不僅府上蠅頭亂轉,宮裡亦愁雲慘淡,概因陛下一門心思放在公主身上,而疏忽了后妃吧。
蘇青禾進府時不見著什麼大人物,她心下稍寬,畢竟是公主府,朝中的三品大員,後宮妃嬪等等也不會輕易入府的,可她的身份也不合適接近公主別院。
蘇青禾徘徊了一陣,想著要怎麼見到九皇子的婢女,便在這時她看到憐香捧著玉盅出來了,似乎前去採藥。
她尾隨其後,隔著一定距離她仍是覺得那道身影熟悉無比,隨著婢女移動的步伐和體態舉止,她的心情澎湃起來。無論多久,亦或者經歷了多少往事她還是忘不了那道身影,那是黑夜裡抱著她取暖,逃命時牽著她的手狂奔,以及不論發生何事她都擋在她前面的身影啊。
那一道身影並不高大,甚至許多時候還比她柔弱,可她樂於奉獻,為了保護弱小的妹妹而甘於奉獻。
憐香進了藥房,裡面有幾個看火的婢女與她請安,憐香點頭之後把玉盅裡的香材搗出來,研磨加到藥罐子裡。蘇青禾躲在門口偷偷看著,眼淚洶湧。
後來其他婢女或端著藥渣,或抬著廢水出去了,房中只剩下她一人。蘇青禾四下張望,也不見有人來,便走進去低喚她一聲:“姐姐。”
☆、第25章 二十五計中計
憐香動作一滯,轉過頭來望著門口的蘇青禾,美麗的容顏煙鎖哀愁,似一抹流嵐淌過秋水分明的雙眸,即便初見外人有片刻怔愣,也難以掩飾那抹淡淡的哀傷。
蘇青禾期盼著她能像她一樣有所反應,或是痛哭流淚,或者激動抱頭,可是她沒有,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除了那抹驚愕,再無情緒。
“你是誰?”憐香道。
蘇青禾大驚,幾步上去抓著她的手:“姐姐,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阿禾啊!”
憐香當她是陌生的男子,一下子縮回了手,低頭後退兩步,既冷峻又怯懦道:“公子請自重!”
蘇青禾有些難受,明明這就是自己的姐姐,她千真萬確是自己的姐姐。即便時隔多年,姐姐的容貌和身上的異香絕對不會有多大的變化,甚至眉峰有一顆淡淡的痣也一模一樣!十三歲之時她以為姐姐遇害了,她傷心難過,沒想到多年後相見,姐姐還活著,可是姐姐怎麼不認識她了呢!
蘇青禾向前逼近一步:“姐姐,你不認得我我麼?八年前蘇家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