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成了王守仁平叛的後手,只要江南世家不動搖,結合江南之力,再加上這幾萬人,至少可以控制住大江水路,讓動亂沒辦法擴張。
只是後來進展太過順利,王守仁就沒等這些人了,按照日程的話,船隊也差不多到了寧波,只要讓總督府按照規程分派就是了,有明文標準在,也不需要他多操心。
如今,實際應用過先進位制度,並見證了制度的效力之後,王守仁對變法之事更上心了,也有了不少新點子。守恆賢弟說的不假,只要給人希望,就能激發積極性,進而讓人各展所長,這樣的制度,就是好制度。
在沿江而下的路上,他的心思早就飛回了京城,滿心裡都是新法相關的內容,如何完善,如何補遺,如何照顧到方方面面,更人性化一點,嗯,就是這個詞。
“侯爺真是信人啊,一諾千金。”
“可不是麼,侯爺思慮周到,今年探好路,明年就可以全面拓展了。”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咱們對呂宋不熟,可廣、閩那邊的人卻熟,可以合夥麼,各取所需,互補短長。”
“他們那邊也未必知道多少,現在大夥兒都有不少貢獻度了,等回了寧波,只需向總督大人討要簡圖來看就知道了。呂宋其實也不小呢,廣、閩那些人去過的,多半隻是北邊的那個大島,南邊的棉蘭島,三寶顏就人跡罕至了。”
“不是說三寶太監的海圖已經沒了嗎?這簡圖又是什麼?”
“嗨,你這就沒見識了吧?那簡圖是侯爺親手繪製的,不光是南洋,連比南洋更南的袋州,和西邊印度、波斯諸國都有標註,還有……聽說,那才是天下的全貌呢。那圖不是很詳細,不能以之作為指引,但大體的方向卻是不錯的,拿來參考卻是再好不過了。”
“波斯、印度倒也罷了,袋州想必就是傳聞中,三寶太監到過的那個極大之島了吧?咱們這些人也算是有些見識了,可頂多也就是聽說過名頭而已,侯爺到底從哪裡聽來的?”
“侯爺是天下星宿下凡,知道的多點有什麼可奇怪的?你沒見那幾艘炮艦麼?冒著黑煙卻能無風而行,聽說是一種叫蒸汽機的物事之力,嘖嘖,在侯爺之前,你莫非也聽說過這種東西?”
“確實如此,聽說那船也是可以買的,要是我也能買上一艘,那……”
“別想美事了,那船的確能買,在貢獻表上已經列出來的東西都能買,可你沒見後面的標價嗎?銀子倒還罷了,可那貢獻度,唉,足足得活捉二十個寧王才夠啊,這得攢到哪年去?”
“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難,海貿納稅不好說,要是探險的話卻不難,不須去袋州那麼遠,只要把呂宋至滿加刺的詳細海圖獻上去,也就差不多了。”
“這麼說倒也不錯,只是,寧王可是謀逆啊,這等大逆之人,居然還及不上探索海域之功,我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呢?”
“那怎麼一樣?你別忘了,侯爺說過,大海也是疆土,開疆拓土乃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寧王這等跳樑小醜,又豈能比得了?說這些都沒甚用處,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能快點備貨,然後儘快出海呢。”
“封兄說的是,不過以小弟之見,關鍵還不是備貨,重要的是……”
王守仁心神不屬,商人們也同樣沒把心思放在平叛上面,一眾人議論紛紛,話題也是一變再變,到了後來才漸漸統一起來。
統一的不光是話題,他們神態也差不多,目光不時投注在那幾艘輪船上面,露出的都是滿滿的羨慕和嚮往之色。
“王大人,您找我?”
林瀚登上旗艦的甲板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眾人的心思他都是瞭然,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是火熱?只是那些相關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下功夫也只能下在各種準備工作上,盤外招是沒用的。
這點已經有很多人驗證過了,最終卻只是成就了趙勝和齊成拿錢不辦事的名頭,呃,還是奉旨拿錢不辦事……
讓林瀚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卻是王守仁找他的理由。作為南京兵部尚書,又暗中和謝宏透過款曲,討逆平叛的大事他當然是要參與的。
不過說實在話,他此行也就是起到了個搖旗吶喊的作用罷了,功勞自然是沒有多少的,沒有功勞,自然也沒有引起對方重視的理由。所以,儘管無論從年紀還是輩分上來說,王守仁都是個小字輩,可他的姿態還是放的很低。
“林部堂,守仁有禮了。”王守仁並不託大,眼前這老頭做官都快做成精了,別看只是個南京的尚書,可他的門生子弟卻多得很,別的不說,黃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