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一下跳起老高,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切,那是他自找的,活該!”王海不屑的唾道:“侯爺跟王藜有仇,跟咱們這些下人有什麼瓜葛?說不好聽一點,咱們是個什麼東西,能被人家侯爺放在眼裡?別傻了。”“那咱們也犯不上當臥底啊,乾脆直接帶著船隊投過去不就完了?”王海這話在理,二子晃晃腦袋,卻也不再糾結,又提起了另一樁疑慮。對於他這個直腸子來說,做臥底的難度實在太大了,而且其中風險也大。
王海氣得一樂,敲著二子的腦殼道:“二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你投過去了,你老孃怎麼辦?讓她餓死不成?就王家人的那種嘴臉,咱們前腳投了侯爺,後腳他們就能把你老孃扔到大街上去。”
“那可不成,誰敢動俺婁娘,俺就跟他死過。”二子瞪著一雙牛眼,氣哼哼的說道。
“行了,現在沒人動你老孃,你甭操這個心,給王家賣了這麼久的命,我算是看透了,那些士門高族壓根就沒把咱們這些跑tuǐ的放在眼裡,也不打算讓咱們善終,哼,就算不死在海上,也得死在他們家裡。”王海目lù兇光,咬著牙恨恨說道:“放在以前,不想死在他們手裡,那只有一條路,就是和歙縣的許辰江他們一樣,乾脆下海當海盜!
雖然日後八成也是不得好死,可終究活著的時候能落得個逍遙,要是沒有家中的老婆孩兒,哥哥我早就打算那麼幹了。”
說著,他慘然一笑,道:“可有了孩兒終究是不成的,落草為寇那是斷子絕孫的買賣,子孫後輩都要跟著méng羞,抬不起頭來的那樣的話,死後又拿什麼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可現在不一樣了,二子,你也看見了,那位侯爺造的船,還有那些珍寶,都是巧奪天工,何況他還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王海眼睛精光一閃,豁然而起,在船艙中走了幾個來回,這才〖興〗奮的繼續說道:“他從前沒什麼根基的時候,都能鬥敗劉健、謝遷那些大學士,現在就更加沒問題了,王黎算什麼?這老匹夫又豈能是侯爺的對手?咱們上門去的話,說不定日後也能搏個封妻廕子呢!”
“封妻廕子大哥,俺還沒媳f海對自家老爺半點客氣都沒有,直呼為婁匹夫,二子被嚇得有些發傻,愣愣的答了一句,卻是牛chún不對馬嘴。
“切,有了身份地位,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個鄭龍算是什麼東西,他都能得個千戶,我王海還能比他差了?有了出息後,三妻四妾還不由著你隨便?哼!”王海越說越快,突然哼了一聲,從懷裡拔出一把短刀,在二子驚駭的目光中,他用力一揮手……
“咚!”重重的一聲響,刀子插在了桌子上,王海松開刀柄,直視搭檔,沉聲說道:“二子,這事兒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現在只問你一句,跟不跟著大哥幹?跟我幹,咱們就還是兄弟,將來共享榮華;若是不然………”
“哧!”
他一把撕開xiōng口的衣襟,指著xiōng口厲聲道:“你只萃用刀子朝這裡扎一刀,事後你只要把我的屍體放海里一丟,再告訴王家,我不幸失足落海而死。大哥做鬼不怪你,如何?“二子急了,死命搖手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笨,一時轉不過腦筋來,所以才問了幾聲,大哥你既然要幹,我當然是跟著的,若有半點異心,就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好兄弟,好!”王海大喜,船隊以他們二人為首,只要二子沒有異議,這事兒就不會走漏風聲。他拿出兩個海碗,又從chuáng底下拖出一個酒罈子,拍開封口,一一斟滿,笑道:“來,好兄弟,咱們喝兩碗,然後我立即動身去長崎。”
“這麼快?現在可還是”二子指指外面的天sè,向王海示意,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出港可是有些兇險的。
“不妨事,跑了這麼多年海,還能在這種時候栽了跟頭不成?你在這裡等我十五天,要是我沒回來,你就當我死了,打消這個念頭,回江南shì奉老孃去吧。”王海一口喝乾碗裡的酒,乾脆利落的說道。
“大哥,我跟稱一起去。”
“不成”王海搖搖頭“你我一起行動目標太大,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只對旁人說,我是拜訪倭國大名去了,再問你就推說不知。放心,咱們兄弟倆還要封妻廕子呢,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他抬起頭來,天空中月朗星稀,映在海面上,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正如他預想中的未來一般。
易主前後的福江島並沒有多大變化,港口還是那麼簡陋,石田城,哦,也就是那一圈柵欄以及裡面的竹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