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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心底裡講,身為大學士,焦芳對政務院也很排斥,畢竟這機構發展起來之後,將會替代內閣的功用。
不過他教學生的時候,卻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一來有皇帝的旨意,他不敢,也無從抗拒:二來他的兒子焦黃中也在政法學院當中。
公sī並存,焦芳也只能拋開雜念,為此盡心盡力了。
想到自己那個兒子,焦芳也是苦笑,好歹也是個舉人,卻混跡在了一群落第秀才之中,實在有些難堪。
可他倒也理解兒子的選擇,除了那些家業繁盛或者已經功成名就的,沒當官的畢竟是多數,可以這樣說,大多數讀書人其實都算是落魄的。
而天下間計程車人本就是依附皇權而生的,又有幾人能抗拒天子門生這名頭的yòuhuò?何況還能以和閣臣差不多的方式參與政要,若是能年輕個三四十歲,焦芳自問也是抗拒不了的。
這不是什麼yīn謀,而是堂堂正正的狙謀,挖內閣和士人的牆角,還讓他們沒法出聲反對,畢竟明面上處理政要的是皇帝自己,只是有人幫他準備了發言稿而已。
所以焦芳才會有那句嘆息,在眼下情勢下,外朝的大臣們能做的,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夾雜在那些看似平庸的決策之中的,還有很多沒人特別留意的處置,比如嚴嵩調任戶部,然後又奉旨去天津督辦漕運。表面看起來,這是皇上關注糧食問題,可焦芳卻知道,嚴嵩實際上是去天津建港口的。
隨行人等中,一部分是投靠皇黨的低階官吏,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到兩個副手,這些副手都是出自政法學院的學生,再有就是唐伯虎配給他的幾個幕僚。
而山東的幾個衛所的指揮使也都被調換了,雖然繼任都是從原地提拔起來的,可既然得了皇帝親自提拔,這些人又豈能不感恩戴德?
更何況,其中有沒有其他門道。也是很難說的,比如威海衛的任命就比較古怪,提拔千戶趙忠做指揮使也就罷了,可那個副指揮使扈三娘分明就是個女人啊!這樣也行?裡面沒有古怪才怪呢。
當然,朝堂上沒人會留意這樣的小事,不過是幾個武將的任命罷了,他們哪裡有餘暇去關注?可就是靠著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伎倆,皇上和謝宏已經完成了佈局。
對於謝宏的謀略,焦芳也是感佩不已,可以說是欽佩得五體投地了。實際上,若是沒有那場天災,焦芳甚至可以斷言。今年的八月,將是士人們遭受第二次重大打擊的時刻,按照他的推測,近期就應該是攤牌和收網的時候了。
因為那場天災,焦芳這才存了疑慮。甚至有些動搖,可過了近月時間,他也慢慢的穩住了陣腳,皇上這個正主兒都不急呢,自己有什麼好急的?
斑葛,皇上現在是把朝臣們當猴兒耍著玩呢,政務少的時候,就變著法兒的挑起皇黨和士黨的爭端,然後自己看熱鬧。
可焦芳卻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是猴,都會被逐漸淘汰出政壇,那何不熱熱鬧鬧的收尾呢?好好配合,至少能給焦家爭得一分先機,至於臉面什麼的,隨他去好了。
“皇上駕到……”
“臣等……”
“眾位卿家平身吧。”
低沉的朝拜聲和正德的春風滿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對比也同樣存在於雙方的外型上,一邊是須發皆白,日幕西山的老頭們,一邊則是風華正茂的少年,對比無所不在,鮮明之極。
“今天,朕有一件好事要告訴各位卿家,嗯,大大的好事”還沒等朝臣們都起身呢,正德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沒人出聲,皇上的好事,就是大夥兒的壞事,因為他的快樂通常都是建立在大家的痛苦之上的。在這麼個要命的時刻,皇上有好事,對大家來說,簡直就是大大的噩耗啊。
當然,事情也未必就那麼壞,也許是聯賽贏了,又或者練兵時玩的開心了,再可能是皇后有喜了,這些事兒也都是皇上的好事,對大夥兒來說也不是壞事,尤其是最後那�
……,
忐忑和期盼混雜在了一起,數百道眼光焦慮的眼神注視在了正德的………靴子上,當然了,沒事誰敢正視天子?
“你們想知道是什麼事嗎?”正德賊兮兮的笑道。
“咕咚!”
張升本來正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心想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如來個乾脆的好了,不曾想正德卻賣了個關子,結果他一跤就跌在了地上,老半天沒爬起來。
“看來張尚書是很想知道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