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
“道理是沒錯……”錢寧跟谷大用都迷糊了,道理確實沒錯,可是……兩人吞吞吐吐的說道:“皇上,除了……土木堡那次,大明朝可就沒有皇帝出過京城了。”這話本來不該說,可是比起皇上要出京,小小忌諱也就顧不得了,反正皇上性子隨和,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父皇那是身體不好,不然他也想出京看看的。”想起弘治,正德不由有些傷感,不過他很快打起精神,道:“父皇當年說過,讓朕將來一定要代他看看這大明的萬里江山……父皇的遺憾,由朕來彌補。”
“這……”谷大用和錢寧跟在正德身邊已經很久了,也知道孝宗皇帝在世的時候,經常帶著正德出宮遊玩,要說孝宗皇爺說過這話,他們也是信的,只不過……
皇上出京,怎麼可能呢?孝宗皇爺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吧,皇上怎麼就當真了呢?別說出京了,就算在宮城裡騎個馬,朝中大臣們的奏摺還不是象潮水一樣差點把皇宮淹了。這要是讓大臣們知道了,那……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一陣心悸:咱們這兩個始作俑者,恐怕也要糟糕啊。
……
“萬歲爺在裡面幹什麼呢?是不是谷大用那傢伙也在?沒用的東西,你家裡死人了?做這臉色給誰看呢?”劉瑾最近很鬱悶,看什麼都沒好氣,到了乾清宮,發現門口幾個宦官都面如考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訓斥道。
“什麼,皇上要出京!”見了劉瑾,那幾人自然也不敢隱瞞,把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劉瑾聽了,也是大吃一驚。單是皇上要出京就已經很嚇人了,偏偏還是要去宣府,這不是擺明了要去那個候德坊嗎?對劉瑾來說,這可是雪上加霜啊。
外面大臣可不會管是不是谷大用教唆的,這筆帳肯定也會一起算在自己頭上,而且皇上要真是見到了謝宏,那……不行,劉瑾一咬牙,轉頭吩咐道:“小文,你趕快去慈寧宮,去見太后,把事情說嚴重點,算了,不用說已經很嚴重了,如實稟告就是,快去,快去……”
他一迭聲的催促,小劉太監領命也是跑得飛快。見報信的跑遠,劉瑾還是很不安心,雖然皇上一向孝順,可是卻也倔強得很,誰知道太后能不能攔得住他啊。
……
“陛下,不能去啊……”錢寧和谷大用說不過正德,最後只能跪在地上,一人拽了一邊衣角,開始耍無賴了。
“我說大用,錢寧,”正德哭笑不得,也有些火大,都有點口不擇言了,“朕到底是不是皇帝,啊?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朕當皇帝,朕在自己的疆土上行走,怎麼就不行?難道你倆也要學朝中的大臣們嗎?”
這話可嚴重了,兩人不敢繼續拽著正德,只是小聲分辨道:“陛下,不是咱們不聽您的,可是就算咱們不攔著您,朝中的大臣也不會答應啊。”
“朕就不信了,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朕是皇帝,還是謝大學士他們是皇帝!”正德更生氣了,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哪裡壓得住火氣,這時已經是大聲嚷嚷了。
錢、谷兩人面如土色,卻不敢接話,錢寧心裡一個勁的罵自己多事,幹嗎非要把鬥樂的事兒稟報皇上呢,直接叫那個謝宏把茶館開到京城來多好?那皇上即使非要去,也不過出宮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可現在……要不是這邊形勢正緊張,錢寧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頓。
“啟稟陛下,太后請陛下去一趟慈寧宮。”
“母后找朕做什麼?”正德一愣。
“奴婢不知道。”
“那算了,大用,錢寧,等朕見過母后,咱們繼續議這事兒……”正德可是孝順孩子,就算在火頭上,對張太后的召喚也不會怠慢。
見正德離開,錢寧、谷大用都是鬆了一口氣,再想起正德走的時候說的話,也是相對苦笑。
“我說大用、錢寧,你們兩個搞出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想活了嗎?”見正德走了,劉瑾也轉了進來,語帶譏嘲的說道:“你們倆不想活,也不要拉著咱家,知道教唆皇上出京,這是多大的罪名嗎?要不要咱家替你們問問王公公?”
那倆也不是善茬,一看見劉瑾,就知道太后那邊是怎麼回事了。要是平時,谷大用也不會示弱,只不過今天,他確實也是後怕得緊,口氣也弱了很多,“原來是老劉,多謝老哥通知太后了,不然今天這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不過太后勸得住陛下嗎?”
“你以為咱家辦事象你們這麼不靠譜嗎?幾位大學士等會兒就到了,就算是太后勸不住,幾位大學士也能勸得住的,哼哼,所以咱家早就對你說,不要老是搞些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