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聽到馬廄二字,知道正德不生氣了,剛擦了一把冷汗,就又被正德嚇了一跳。只見正德兩眼放光,嘴裡反覆唸叨著兩個字:“焰火,焰火,哈哈,焰火……”
好一會兒,正德才回過神,轉頭問錢寧:“錢寧,京城為什麼沒有焰火大會?反倒是宣府那種小地方有?”
這事兒錢寧倒也清楚,他躬身回稟道:“回陛下,原來本是有的,不過前些年因為放焰火,在城裡引起火災,所以當時朝中大臣奏請先帝,取消了元宵大會。”
“哦,火燒的大嗎?都燒了誰家的房子?”正德突然來了興趣,盤問道。
“燒的也不太大,不過當時燒的是徐首輔的宅子,所以……”錢寧有些吞吐,徐溥在弘治年間當了六年大學士,雖然現在已經致仕,可在朝中的門生故吏仍是不少,錢寧可不想得罪這麼個大人物。
“喔,原來如此。”正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錢寧,記得朕的吩咐,千萬不要忘記了。”又叮囑了一次,便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錢寧跟谷大用發了會兒呆,萬歲爺最近實在有些高深莫測的,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這是因為長大了嗎?
谷大用回過神,嘆了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錢老弟,你剛剛給老哥解圍,老哥是很感激了,不過不應該用宣府的事情啊,萬一陛下真是和咱們推測的一樣,那不是糟糕了?”
錢寧搖頭:“谷老哥,你還是把陛下當小孩子看,陛下平時雖然對人親和,有些隨意,可是如果他發現你瞞著他,認為你背叛他,那可就是**煩了。”
想起剛剛正德神色的變化,谷大用倒吸一口冷氣,後怕道:“確實是咱家相差了,可是如果任陛下亂來,到時候倒黴的也是咱們啊?”
“那能怎麼辦?”錢寧長嘆一聲,“別說咱們哥倆的前程性命,就算是劉瑾那個囂張跋扈的傢伙,最終還不是得依靠陛下?沒了陛下的聖眷,咱們早就被文臣們碾成渣了,唉,聽天由命吧,也不知那個謝宏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怎麼就能讓陛下這麼重視呢,甚至……”
谷大用一把捂住錢寧的嘴,錢寧也發覺自己失言,兩人對視良久,都是長嘆一聲,唉,謝宏這個壞人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
“阿嚏”謝宏揉了揉鼻子,最近打噴嚏好像很頻繁啊,難道是宣府太冷的緣故?
曾錚皺了一下眉頭,“謝兄弟,咱們可是在火藥堆裡,你要小心點啊。”
“是宏低眉順眼的回答,這位曾大哥平時隨和得很,可一進入工作狀態,就立馬變了一個人。
“謝兄弟,你看,這樣排好花炮的順序,然後每個花炮裡的火藥顆粒都要按大小這樣分佈,再加上……就可以讓煙花在空中形成圖案了。”準備了幾天時間,曾錚已經把花炮做出來了。
謝宏連連點頭應是,只覺得自己真是丟盡了穿越者的臉面,可是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從來都沒真正接觸過這東西呢?更想不到這時代的工匠水平居然如此之高,居然連火藥顆粒大小影響燃燒速度這種原理都是一清二楚的,實在令人歎服啊。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夠啊。”東西做出來了,曾錚的眉頭還是沒有開啟。
“還不行麼?”謝宏看著天上的煙花形成的圖案,正在驚歎,聞言微微一愣,以這水平,拿到後世去表演都可以了,應該不落下風了吧?
曾錚嘆口氣,道:“賢弟你有所不知,愚兄最擅長的是火器,火藥只不過是觸類旁通罷了,聽馬兄弟的說法,似乎宣府軍中的工匠更加技高一籌,放出來的焰火五顏六色的,相比之下,愚兄做的這個恐怕尚有不足啊。”
“是啊,以往年所見,曾兄做的焰火確實頗有不如啊。”馬昂本來也仰著頭看焰火,這時也隨之附和。
“顏色嗎?馬兄,你回憶一下,那煙花的顏色是統一的嗎?還是說比較雜亂的?”謝宏卻沒灰心,他本來打的主意就是在顏色上下功夫,只不過這時他也不敢再輕忽,誰知道那些軍匠會不會也懂了焰色反應的原理?
“應該是比較雜亂吧,不過確實是七彩絢爛的,十分漂亮。”馬昂努力回想一下,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覆。
“那就好辦了”謝宏大喜,既然是雜亂的,說明對方就不懂焰色反應的原理,或者說只有粗淺的認識,那麼自己只要根據對方這個弱點定計,那事情就成了。
“馬大哥,麻煩你去董家莊一趟,搞些材料回來……”謝宏寫了一張清單,“有些名稱可能不一樣,我把特徵也寫在上面了。”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