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半個字都沒出來。
“頂住,頂住,給老子頂住!1,耿忠究竟是武人,雖然發出的命令偏向於意識流,但總算是有個命令發出去了,至於禁軍們如何執行,那就只能看各人的領悟力了。
禁軍們其實也都暈頭轉向的,明明大夥兒是在午門值守,然後在西華門標的目的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大夥兒就被驅趕著往這邊來了,是要剿滅以謝宏為首的一夥叛軍。
開始的時候,大夥兒的心情還都tǐng放鬆的,可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因為一路上行的是戰時的軍法,連零星靠近過來的禁軍同僚都被斬殺了。
於是,大家也都警醒起來了,顯然是真的要上陣了,搞出大訊息的也確實是叛軍,一場廝殺怕是免不了的了。
即便警醒起來了,可禁軍們也沒有太過上心,究竟�結果對方只是一群娃娃兵罷了,大夥兒都是全副武裝,又是堂堂列陣,怎麼可能打不贏一群孩?
正是由於他們這種輕鬆的心存,致使他們面對近衛軍衝鋒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就暈頭轉向了。這裡不是紫禁城嗎?仇敵不是叛洋嗎?呃,自家好像才是正規軍吧?可看那些狂熱的少年,怎麼覺得角色倒過來了呢?
那些少年這叫一個狂熱,這叫一個視死如歸,這樣的一群人會是叛逆?叛逆在紫禁城裡面應該是很心虛的吧?就算能夠鼓起勇氣,那也不過是困獸猶鬥的猙獰,和眼前所見的狂熱應該是完全不合的。
正暈菜間,耿指揮的意識流軍令來了,於是禁軍更暈了,頂住?誰還不知道要頂住!對面這些人跟看見殺父仇敵似的,這要是頂不住,大夥兒誰都別想活了。
總算是平日裡訓練有素,又意識到了是生死關頭,因此禁軍的佇列也沒產生什麼混亂,一個個都是站穩了位置,拿穩了刀槍,只待廝殺了。
可很快的,他們的手腳就沒那麼穩當了。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在火光中,他們已經看清楚對面的旗幟了,一面比一面讓人驚奇,最讓人驚奇的固然是那杆黃龍旗了,不是正德自己畫的那杆,而是真正代表天子威嚴的那杆!
“叛逆挾持了天子,想要謀逆!眾軍士不要慌亂,只要擊破眼前的叛軍,就是擎天保駕之功,有擒殺賊並謝宏者,賞千金,不吝封侯之賞!1,孫松也看見了黃龍旗,急忙祭出了利yòu這招,試圖穩定軍心。
利yòu相來無往而晦氣,聽到擊破一群少年就能拿到這等厚賞,禁軍們都是兩眼發亮,重新站穩了腳跟。
孫松和耿忠都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耿忠更是對孫松讚歎不已,要不是孫大人想的周到,瞞住了軍將們,讓他們知道對面的是皇帝,再面對這樣的衝鋒,只怕早就解體了。
“放箭!1,
禁軍裡高明的弓箭手不多,黑夜裡放箭也沒啥準頭,不過兩邊都是打著火把的,紫禁城中原本也是燈火通明,所以可視度倒也還可以,連旗幟都能看得清楚,人影也是看獲得的。
“嘭!嘭!嘭1,箭雨不是很密集,耿忠本也沒求給對方多大殺傷,只想著挫動對方的銳氣就可以了,卻不曾想,這一輪箭雨連一個人都沒傷到。
仇敵雖然是密集衝鋒,不過隱約間卻分成了一個個隊,每一隊前面都是一個穿甲舉盾的,這些人用盾蓋住了大半箭雨,偶爾沒蓋住的就用身體擋,結果把所有的弓箭都是攔了下來,衝鋒的勢頭絲毫不減。
謝宏安插的鋒矢陣其實是假象,每個隊之所以連結那樣的隊形,主要是為了讓捕手在前面防禦遠端攻擊的,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陣勢。
可耿忠卻不知道這個,他原本就慌了神,剛剛的指揮也不過是下意識的發出來的,這輪遠端攻擊的結果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更慌了。
“再射,再射!1,這次命令總算是脫離了意識流,不過離真正指揮箭陣還差得遠呢。
真正指揮箭陣,應該能如臂使指的將箭雨密集的覆蓋在一個區域,無論有幾多防護,也是會造成密集殺傷的,就如同後世的炮兵的密集攻擊一樣。
固然,這樣要求原本也是太高了,那樣的指揮只會呈現在兵法中描述的那些古之名將的戰例之中,就算在大明的邊鎮也是不常見的。
可即便降低了要求,禁軍的弓箭手還是腹誹不已,好歹指揮大人得個體例吧,連平射曲射都不明,還真是讓人無可適從呢。若是距離遠,固然必須得曲射,可眼下,兩軍的距離已經在幾十步之內了,平射也是一樣有足夠殺傷力的。
弓箭手們一邊腹誹著,一邊張弓搭箭,等抬起頭準備取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