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在一旁一邊領著林槐之與月牙兒,一邊介紹著周圍的景色:“。。。侯爺最是會享受的,這假山還是世子從南方高價買回來的,就是圖一景緻,擺在這裡供人欣賞,北方可極少有這品種的石頭。。。哦,這世子說的不是您,是侯爺的小兒子,侯爺老來得子,就這一個兒子,夫人又早早的去了,可憐了世子從小沒有了孃親,又被人巴結著長大,養成了不可一世的性格。他比您小三個春秋,該喊您一聲兄長的。”
寧紹世子來世子去的,林槐之被他繞暈了,但最後一句是明白了,侯爺的兒子比他小,該喊他哥哥的。林槐之腦中便出現了林俊茂的模樣,心想這倆人應該差不多吧,弟弟不就是該疼的麼,就像對林俊茂一般就是了。
又轉過抄手迴廊,月牙兒不住的欣賞著身旁的景緻,一邊認真的聽寧紹介紹,心想這富貴人家就是不一樣,什麼都要講究,還有個好聽的說話,她以前只以為這些人家裡都是鑲金嵌銀、珠寶珍珠的供著,沒想到大不一樣,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終於到了寧叔說的正廳了,林槐之心中突然忐忑起來,以前還沒有什麼,覺得不就是一個什麼親人麼,但到了眼前又開始有些緊張了,看著寧紹疑惑地目光,林槐之心一橫,覺得也沒有什麼,既然是親人,那就當作月牙兒的父母那般來孝敬便是了。
林槐之悄悄握了下月牙兒的手,抬腳上前走去,跨過門檻,抬眼就看見正廳上坐著一位白髮斑駁的老人,他身穿棗紅華服,映襯著他一張臉極為富貴威嚴,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激動。只見他微微起身,一手扶在楠木做的桌角上,口中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
寧叔急忙上前去攙扶寧王侯,寧王候上前幾步,仔細的打量著林槐之,伸手想要摸摸林槐之的臉,卻又怕他不高興,收了回來,許久才平緩了心中的激動,但仍是握著林槐之的手不放。
林槐之彆扭的轉了轉臉,看了月牙兒一眼,月牙兒立馬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亂動。
寧王候順著林槐之的視線看到了月牙兒,為之一愣,然後喜道:“好,好,沒想到修文如今也成家了,甚好,甚好!”
林槐之一臉的茫然,又想單看我就知道我是那什麼世子了?難道不用看下大腿根的胎記麼?
他這般想著便也這般問了出來,寧王候愣了一下,不妨林槐之問的這樣直白,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他認真的看著林槐之的臉,緩緩道:“你的父親也是如你這般,高大魁梧,你最像他的一點,便是你的眼睛,只不過他比你凌厲多了,很少有人敢直視他的目光,許是你從小長於鄉間,接觸的名利少,自然不會有他身上那股子狠勁,但乍一看,沒有十成的像,也是有□□分的。只看你這張臉,就足以證實了。”
說完他獨自唏噓了一番,久久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
寧紹看了寧王候一眼,朝寧叔使了一個眼色。寧叔會意,轉身吩咐下人去拿兩副墊子,放在了林槐之與月牙兒身前。
這便是讓他二人跪了,寧王候看了一眼,擺了擺手,道:“算了,不必如此,我把他弄丟了數十年,如今能找回來實是我之幸事,哪裡還敢受他一拜。待百年後,我見了九王爺,倒也不負他託孤之重。”
林槐之原本還有些猶豫,眼前人畢竟不太熟悉,心裡稍稍有些抵抗,聽他這一席話,倒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當即與月牙兒雙雙跪下,朝寧王候拜了一拜。寧王候急忙把他二人扶起,又是一番激動。
好一會兒,大家才入了座,寧王候只不住的看著林槐之,時過境遷,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寧叔也為自家主子高興,他上前問道:“侯爺,世子一路風塵僕僕,應是還沒有用過午飯,不如。。。。。。”
“對對對。”寧王候急忙道,“快傳飯。”
一行人又挪至偏廳,菜一道道的上,目不暇接,寧王候只笑呵呵的望著林槐之:“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什麼,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雞了,不太愛吃甜食,我便讓人多做了些雞肉來吃,你嚐嚐,可還合你口味?”
一張桌子上了幾十道菜,然而用飯的人也就他們三個,四個丫鬟站在兩側,寧紹與寧叔分別立於寧王候身後。
寧王候見林槐之的目光移到自己身後,才想起來寧紹還在,急忙道:“你也趕了許久的路了,回去休息吧,告訴王副將軍,改日我再請他喝酒。”
寧紹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這桌上的飯菜看起來一個個的琳琅滿目,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