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方才寧叔與我說,皇上的旨意不可違抗,但是既然是庶女,便不會有人重視,她過門之後只管放過偏遠一點的院子,不去理會她,也不讓她給你敬茶,只有你接過茶,她才算是進門了,所以我們不喝她的茶。”
月牙兒不妨寧叔居然會教給他這些,心思一轉,莫非是寧王侯讓他暗中傳的話?但這也不像是寧王侯的作風啊,寧王侯心中肯定也是希望林槐之三妻四妾,方才好給故去的九王爺傳宗接代。
“月牙兒?”林槐之見月牙兒一直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喚道。
月牙兒抬眼看向林槐之擔憂的面龐,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道:“如此對待一個女人,也實在是殘忍,只是,我也做不到。。。。。。”做不到把自己的夫君讓與她人。
突然念頭一閃,月牙兒想到了一個方法,朝林槐之道:“像你說的那般,我們不接受她,待時間久了,別人把這事忘了,再給她找一門好親事,既然她進了我們的家門,她今後的生活也應該是由我們做主了。若是個好姑娘,我們也不好這般耽誤了人家一生。”
林槐之原本並不想管他人之事,但只要是月牙兒想的,也便是他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道:“那就如你說的這般作罷。”
勻王爺納側妃,這讓那些有心巴結的人很是尷尬,娶側妃本不必大肆喧譁,又是一個庶女,從後門一抬小轎便可以了,本也沒有準備大辦一場,因為這府中沒有一個人歡迎這位側妃的到來。於是那些準備前來送禮的人又怕得罪了王爺的愛妃,但又不願放棄這個可以搭訕的機會,於是便糾結著。所幸還有三日,他們還可以糾結個三天。
王府裡卻是一點喜氣也沒有,林槐之乾脆連喜服也沒讓做,他記得他第一次穿紅色的喜服的時候,月牙兒一雙眼睛亮的驚人,他才不會再穿給別人瞧。於是府裡還是一如既往的過著,在寧叔的分配和管理下,王府裡總算井然有序了起來,先前那個相貌清秀、名喚有德的小廝,便給林槐之做了貼身小廝,很是機靈。
在那側妃進門的前一天,寧王侯的世子寧遂卻突然來訪,彼時林槐之正陪著月牙兒看庫房的單子以及府內的管事名單,自然林槐之只是單純的作陪,一應的管事嬤嬤在一旁候著,待月牙兒有什麼疑問的時候,便上前回稟。
月牙兒粗略的看完好幾摞的賬本,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疲憊的問道:“這些單子都是一一對過的,中間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寧叔在旁笑道:“是,老奴帶人一連對了三遍,還有寧紹在一旁幫忙,縱然老奴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寧紹的眼睛卻是尖銳的,應不會有錯漏的。”
月牙兒笑著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是相信寧叔的能力,既然如此,我這單子也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既然都在這裡面了,那麼以後庫房裡東西的進出,都會記在這冊子裡,交給寧紹管著,我和王爺都是放心的。”
寧紹上前一步謙虛的道謝。
有德從外面走了進來,稟道:“王爺,王妃,寧王侯的世子來尋王爺,此時正在前廳等著。”
月牙兒與林槐之對視一眼,她還記得那個如玉般溫潤貴公子,既是林槐之的表弟,自然是與別人不同,應該彼此親近的。
“既然世子來了,你就去看看吧,同他說說話。”月牙兒又朝有德道,“記得準備點好茶,世子身子嬌貴,可不許拿次充好,要小心招待。”
有德笑著應了。
林槐之見月牙兒開了口,便跟著有德去了。
月牙兒讓人把庫房的那摞賬單搬了下去,又看了看桌子右處的那幾摞,光看著頭就大了,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看向前面垂頭站著的嬤嬤們,問道:“這些又是什麼?府裡剛剛不過幾日的光景,就有這些賬目出入了?”
其中站在
最前方的一個嬤嬤回道:“回王妃,這些確實是近幾日府內的花銷,大到給各個送禮的府中回禮,小到平日裡廚房的開銷以及對奴婢們的打賞,都在這些裡面了。”
月牙兒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略翻了翻,裡面記敘的果然很詳細,由於府中人多,瑣事也就繁雜,但關於賬目以及每人的月例也都記在冊子裡。
他們都是新入府的人,尤其是月牙兒和林槐之,兩人從鄉下而來,說不定就會有膽大欺主的奴才,在其中偷工減料,以公招充私。以後若是府中井然有序,太平的度過,少不得要恩威並重,讓人信服才是,決不可讓人輕瞧了林槐之去。
月牙兒把手中的賬冊放了回去,緩緩坐正了身子,在面前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