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也再次看了過去,道:“那應該就是母親說的王麻子了吧,聽說他是我們村子裡出去的,現下可是衣錦還鄉呢。”
林槐之順著門縫看過去,見那一臉麻子的人身旁,還跟著一個人,面容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他仔細想了想,可不就是那時他為了求娶月牙兒,去集市上買他老虎的人麼,怎麼又來了?
林槐之對此人沒有什麼好感,覺得這人老是糾纏與他,煩不勝煩,便又拉了拉月牙兒的衣袖,不滿道:“有什麼好瞧的,你飯還沒吃兩口,待會兒就冷了。”
月牙兒被林槐之強行拉了回去,反正也算是看過了,於是也只隨了林槐之的意了,見他滿臉不愉,只好說幾句好聽的話哄他。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王麻子在第二天卻親自登門拜訪,還帶來了許多的禮品,讓人費解。
林大磊夫婦在正堂接見,兩人在很早曾有過一段不睦之事,林大磊也實在想不通王麻子為何前來,若說是來計較之前的事情,帶來許多禮品又是為何呢?
王麻子已然換了一身裝扮,與昨日身披鎧甲時截然不同,只是腰間仍然佩戴著一把劍,看樣子已是習慣使然。
王麻子朝林大磊夫婦抱拳道:“林大哥,大嫂,多年未見,二位過得可還如意?”
林大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坦然,早已沒有了當年畏畏縮縮之態,心想此人果然改變了許多,也抱拳回禮道:“遂了心意,自然如意,倒是勞煩王兄弟掛念了。蔽舍寒酸,幾位隨便坐罷。”
王麻子笑了笑,入了座,接過月娘遞來的茶水,喝了幾口,嘆了口氣,道:“還真是懷念家鄉的茶水啊。”
林大磊淡淡笑道:“王兄弟如今應是貴人了,這普通一般的茶水,實在是委屈了兄弟了。”
王麻子擺手道:“林大哥勿要客氣,實不相瞞,這些年來,皇宮裡貴人飲用的水我喝過,臭水溝裡的水也喝過,甚至是連馬。尿我都喝過,什麼貴人不貴人,左右不過是聖上的一句話,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之後,那些什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於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林大磊聽他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能有如此想法,看來你出去的那段時間,果然經歷了很多事情,如今已與從前,倒像是兩個人了。”
王麻子哈哈一笑,爽朗道:“林大哥不會還嫉恨我罷?之前都是小弟的錯,後來每次想起時,心中很是愧疚。”
林大磊抬手止住了他,打斷道:“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不必再提起了。”
“大哥說的是。”王麻子深呼了口氣,突然想起身旁還有一人,立馬介紹道:“瞧我看到故人把正事都給忘了,林大哥,這位便是寧王候身邊的幕僚,寧紹。”
“哦?”林大磊站了起來,朝寧紹作揖道,“失敬失敬。”
寧紹亦向林大磊作揖。
王麻子大手一揮,聲音洪亮:“都是自己人,幹什麼這般客氣。”
待眾人都坐下,王麻子才道:“其實這趟回來,也算是帶著公事,不知大哥可知曉十年前當今聖上與九王爺爭奪皇位之事?”
林大磊皺了皺眉,道:“我們這般窮鄉僻壤,山高皇帝遠,許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即使聽到了什麼風聲,到了耳邊也都變了味道,但此事確實有所耳聞。”
王麻子的點了點頭,朝寧紹示意。
寧紹接著說道:“當今聖上神威,與九王爺的那場戰爭中奪得了勝利,九王爺當時自刎身亡,九王妃殉情而去,下場十分悽慘。當年先皇還在世時,數聖上與九王爺最為親近,誰知太子一死,各位皇子之間便橫刀相向,讓人心寒。先皇屍骨未寒,十幾位皇子,已死了過半,令人不勝唏噓啊。”
林大磊聽著也不由得嘆了口氣,與月娘對視一眼,嘆道:“可見生於帝王之家,也並非什麼好事。”
寧紹看了他們夫婦二人一眼,繼續道:“如今十年過去了,聖上每日忙於政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竟然念起當年的手足之情來,說是九王爺曾經為救聖上,在狩獵時,替聖上擋過刺客一箭,不曾想後來竟落得個手足相殘的結局。於是開始著人大修九王爺與九王妃的陵墓,聽說早些年九王爺還有過一個兒子,只是當時戰亂,那小兒不知是否還活著,便派人到處尋覓。”
寧紹看了王麻子一眼,王麻子替他說道:“九王妃的世兄寧王侯曾為了保住九王爺的骨肉,護送小世子離開,只是路上遇到追兵圍剿,後失去了小世子的行蹤,如今已經過了十年了,不知那位小世子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