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之這般向著她,但這種事情是不能助長的:“雖然你是對的,是為了我,但是就像父親說的,你沒有證據,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她心虛,想必不會把你說出來,但若是碰上臉皮厚的,可不是我們吃虧了麼?以後還是謹慎點好。”
林槐之乖乖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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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訂婚的訊息在村子裡逐漸傳開了,有人祝賀,也有人並不看好,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漢子,也不知道林家怎麼這麼缺心眼,肯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人嫉妒傷心。
王紅梅也算是有“後福”的人,從水裡撈起來後,很快就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林槐之嚇到了還在怎的,只說是她自己不小心在岸邊滑了跤失了足,並無人陷害。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人追究其他的了,只當是她自己倒黴。王紅梅也只是啞巴吞黃連,有苦自己吃了。
月牙兒聽到這個訊息放了心,她現在雖然是待嫁的女兒,但是村子裡也沒有城裡那麼多規矩,每天也照例會給地裡幫忙的林槐之送吃的,路上遇到人也會朝她祝賀,道聲恭喜。
這天月牙兒見林大磊和林俊茂均已回家,只還不見林槐之,恐怕他的倔勁又上來了,只好拿了食籃去尋他,路上正碰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陳子行。
陳子行氣喘吁吁,面露急切,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當真是要。。。嫁人了?”
月牙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突然路過還是專門過來的,現在被人那親事說得多了,她臉皮也變得厚些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這事兒怎會亂傳?”
陳子行的臉立即垮了下來,看著月牙兒的表□□語還休,又是悔又是憾的,最後不甘心道:“你怎的嫁給那個人?是不是為了報恩?月牙兒,這可是你的一生啊,萬萬不可草率!”
這話原是為了月牙兒著想的,然卻讓月牙兒十分的不舒服,林槐之的好恐怕別人都很難了解的到,也無法瞭解,不過沒有關係,她自己清楚就好,對於這樣的好言相勸,她也只能敬謝不敏了。
“並非報恩,能嫁給他,實乃是我月牙兒上輩子不知積了什麼德,婚期不日將至,到時候你可要來喝杯喜酒啊,我還指望你能替他擋酒呢!”月牙兒同他打趣道。
陳子行的表情十分複雜,似是有些不相信,張了張嘴,一些話終歸沒有說出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縱然他比林槐之早認識月牙兒許多年,比他早喜歡許多年,但不是他的,即使他曾有無數次機會開口,卻總以為他們會水到渠成,不妨中間會發生這許多變故,便是有緣無分罷。
月牙兒見他沉默,笑了笑,道:“最近怎麼每次見你都是風風火火的?你可是有什麼急事?”
陳子行最近要準備縣試,每日都在鎮上的私塾埋頭苦學,根本沒用休息的時間,這兩次還是他趁夫子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上次回去之後被逮到了,被夫子以尺為戒,打的掌心發紫,連書都拿不穩。待今晚回去,不知又是如何處罰,但也不重要了,以後也不會有能夠讓他冒著受處分偷跑的人兒了。
“沒什麼急事,我們從小一處長大的,聽說你要成親了,便來恭喜你一聲,我最近準備考秀才,到時候不一定能來喝你的喜酒了,先在這祝你們白頭到老罷。”而後他緩緩抬起頭來,雙眼通紅,鄭重道,“月牙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月牙兒還在怔愣中,陳子行上前輕輕抱了月牙兒一下,轉身跑開了。他一來一去,時間甚短,月牙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就不見了,她呆呆的看著陳子行消失的方向,心裡莫名的湧出一股酸楚的味道。
“你在作甚麼?”
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月牙兒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林槐之,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拍著胸脯埋怨道:“你過來也沒個聲音,嚇了我一跳,魂兒都飛了好幾個。”
林槐之臉色很難看,不滿道:“剛才那人是誰?”
咦?他看到了?
月牙兒疑惑地看著他:“你一直在偷看我們?”
林槐之搖了搖頭:“沒有,我準備回家,就看見剛才那個男的抱了你一下,他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讓他抱。”
他那副樣子,活像是捉姦成雙戴了綠帽的丈夫,月牙兒有些尷尬,她也不知道陳子行為什麼要抱她,但是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兒,心裡卻總是有點發虛。
“他是我一同長大的玩伴,聽說我要成親了,特地過來恭喜我的,怎麼?這還沒成親呢,你就開始管東管西了?”月牙兒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