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夢,彷彿昨日他還在山中過著有一日每一日的生活,今兒就有了這錦衣玉食,還有眼前的嬌妻以及尚在腹中的孩兒。要是月牙兒當日沒有落到山裡,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樣的時候,再沒有任何一刻,令他覺得如此的感恩。
林槐之輕輕的坐於床邊,伸手想要摸一摸,又怕碰壞了似的,他抬眼徵詢的看向月牙兒,呆呆的問道:“是真的嗎?這裡面。。。。。。有了我們的孩兒嗎?”
沒有比月牙兒再瞭解林槐之的了,他表面上雖然很冷漠,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他比誰都渴望親情,否則以他的性情,不會容忍寧王侯和寧遂一而再再而三的插入他們的小家來的,她也知道,這個孩子對於林槐之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和欣喜。
一眾丫鬟婆子識趣的退了下去,月牙兒抓起林槐之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笑著道:“既然大夫這般說了,那想必是沒有錯的,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母親懷著夏末,那時候就吐得很厲害,想來我是隨母親的罷。”
林槐之幾乎是懷著敬畏的心情把手放在月牙兒的小腹上,絲毫不敢用力,生怕壓壞了那還未見面的小人兒,聽聞月牙兒的話,他又擔憂道:“若是用飯一直吐,這可如何是好?”
月牙兒也有點擔心,她想了想,道:“總不至於什麼都吃不下吧,我只是聞見那些腥味就難受,方才那大夫不是列了一張單子麼,按照那上面的總是沒錯的吧。”
林槐之點了點頭,用手在月牙兒小腹上輕輕撫摸了幾下,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它是什麼時候來的,還要多久出來呢?”
月牙兒不禁笑道:“你方才只顧著發愣了,那大夫列單子的時候說了,已然兩個多月了,再有七個多月,你就可以做父親了,以後可要拿出點父親的樣子,不能再口不遮掩的胡言亂語了。”
林槐之聞言有些不滿,委屈道:“我何時胡言亂語了,況且那些話也是隻和你說,日後它若是出來了,我要說的時候只避著它就是,不讓它聽見。”
月牙兒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是習慣了他這脾性,轉移話題道:“既然舅舅今日來了,不妨也把這訊息告知與他,還有我的父親母親那邊,也要差人去說一聲。”
林槐之連連應道:“等下就吩咐人去,舅舅那裡想必也已經知道了,必定會有丫鬟小廝告訴他的。”
他嘴上答應著,卻一點也捨不得動彈,只想黏在月牙兒身邊,被子蓋高一些,把月牙兒的手也放進去,磨磨蹭蹭的總之就是不想離開。
月牙兒見他這副模樣,自然也捨不得趕他出去,只好把掬惠叫進來:“。。。侯爺可是還在偏廳等著王爺?”
掬惠看了眼林槐之,後者只盯著月牙兒的肚子瞧,她抿嘴笑了笑,才道:“侯爺的確還在偏廳,方才得知了王妃有喜的好訊息,現下正是高興的不得了呢。”
別人能為自己高興,月牙兒心裡也是開心的,她朝掬惠囑咐道:“侯爺那裡要好生的伺候著,我身子不便,也就不過去給舅舅道謝了,王爺等下就過去。”
掬惠應聲去了,林槐之抬眼疑惑的看向月牙兒,月牙兒握住他的手解釋道:“你總不好讓舅舅一直待在偏廳或者自己走人吧?我知你心裡是高興的,但也不能冷落了舅舅,你先去和他說說話,之前你們在談的事情若沒有談完,也可繼續,只是不要耽誤了用飯。”
林槐之聞言只得點頭,臨走前又仔仔細細的把月牙兒從頭看到尾,方才依依不捨的出門去了。
林槐之剛走進偏廳,就見寧王侯在偏廳裡走來走去,仔細看去,他面上還帶著笑容,林槐之不禁暗自嘀咕,這舅舅怎麼生氣也喜歡走來走去,高興也喜歡走來走去?
寧王侯看見林槐之,面上的笑容又大了一圈,他上前急走兩步,高興的拍了拍林槐之的肩膀,好像懷孕的是他媳婦似的:“這可是繼你回來之後,又一大喜事啊,明日上朝我就把這好訊息稟告給皇上,九王爺也是有後續之人來繼承香火了,改日我帶著你再去給他上柱香,把這樣的大好事也告知他一聲,想他九泉之下也會保佑你和孩子的。”
對於皇上和那個從未在記憶裡出現過的九王爺,林槐之不置可否,但也不想掃了寧王侯的興,起碼除了月牙兒,這個舅舅對他是最好最真的人了。
寧王侯感慨半天,又想到林槐之,他語重心長道:“勻兒啊,你可是馬上就要為人父了,日後行事之間不要再像從前那般冷淡,若真能結識一些好友,對孩子將來的前程也是有好處的,以後是要多為孩子打算了,不可再一意孤行。”
林槐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