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也讓我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六千國中兵,我本準備作為預備隊和最後底牌之一,畢竟他們遠道而來,長途跋涉後計程車氣和精神面貌都需要恢復,適應水土和飲食風物都需要一段時間,貿然投入戰場只是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
因此最理想的狀態,是將他們逐披逐次的投入到低強度的,地方治安肅清作戰中與那些藩屬部隊搭配使用,以熟悉地理環境和作戰風格,但是現在他們也不得不提前動用起來了,第一戰打得卻是粟特叛軍。
事實上接到形態發出的告警鷂書之後,就開始動員了和武裝了,以期待下一步的指令,但是卻意外在沙漠邊緣堵住了大股流竄的粟特亂兵。
由於接近徒手的輕裝,因此要重新武裝起來破費時日,整備的狀況不算好,只能有多少先呼叫多少了。不過用來充作聲勢和排場,還是不錯的,七八個營的幟號,一色排開前緊後疏的次序,浩浩蕩蕩的也蔚為壯闊。
相比之下對陣的那些粟特軍,就顯得雜亂無章的多了,雖然他們裹挾人馬已經達到了近萬人,對沖了幾次後,卻沒能從以聯車為依託的唐軍結陣中,討的絲毫便宜。
亂軍中旗號頗雜,他們在戰場呼喊出的口號也很有意思。不想打戰了,只想帶著這些何中子弟,平安返回故鄉而已。
至少當我到達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當然當我的旗號,從另一個方向出現在原野中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水淹過的蟻穴一般,變得更加鬆散和潰亂起來。而對陣的唐軍,則山呼海嘯的雀躍起來。
然後其中衝出一隊人馬,勇敢的殺將過來,然後被齊射的箭雨和密集投擲的火器炸的人仰馬翻之後,又丟盔棄甲退縮了回去。
有了這個良好的開局之後。
然後我微微一示意,嚴整的軍陣頓時讓開一條通道,我身邊褚羯衛隊,開始四散衝上前去,大呼小叫的呼喚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和族姓。
要知道這些河中貴族子弟最初征募來純粹是作為某種排場和儀仗的政治意義,沒想到還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當然作為保證措施,其中有小半是穿著粟特人的甲服。作為督陣和伺機破敵的親衛衙前兵。
隨著他們高舉著各自的家徽和旗幟。讓此起彼伏的呼名叫姓聲迴盪在戰場上,很快讓這些狂躁和不安中的亂兵們安定下來。
雖然亂軍之中,開始有人試圖對他們射箭,但是稀稀落落的箭雨,沒能傷到幾個人,卻激怒了這些貴族子嗣。他們幾乎是拍馬衝進那些人群中,從忙不住避讓的人群中。揪出那些試圖襲擊自己的罪魁禍首,然後砍殺或是拖曳掙扎在自己的馬後。
於是。就像是高山崩落的雪球一般,隨著他們的呼喚和叫罵,大隊小股的人群,從那些亂軍中成片成片的剝落出來,站到了戰場的外圍,
然後是雪崩效應一般的,隨著兩面緩緩迫近“大唐萬勝”口號彙整合如山如潮的叫喊聲,大片大片的亂軍開始放下武器,或是將還試圖反抗站立的人,砍倒掀翻或是捆綁起來按倒在地。
一時間滿地都是屈伸匍匐的身影,僅有少數人在滾滾煙塵中,騎馬逃入了沙漠的方向。
我深深吁了口氣,這些粟特兵果然是戰五渣,但至少這次反亂基本結束了。
“你們都認識我麼……你們保護人和征服者”
“是我派遣軍隊將你們的家鄉和親族,從大食人的奴役和壓榨下就放出來……”
“是我平息了你們延續數百年的仇殺和動亂,讓你們獲得榮勳和財富……”
“是我讓你們在遠方擁有了更多的土地和戶口。”
“然後你們用什麼來回報我麼……暴亂還是叛變麼……”
我義正言辭的一番講演畢後,當即宣佈處置命令,所有領頭的將官一路吊死在路邊,各級頭目集體流放礦山為奴,剩下的涉亂士兵十一抽殺,然後剩下的人隨我一起上戰場以贖後效。
隨著一片的哭喊祈求聲,卻沒有多少人試圖進行反抗,短期內,這些河中兵的脊樑骨算是被抽斷了。
雖然出乎意料的順利平定了這次譁變,但是我的心情反而變得沉甸甸的,集體拷問那些亂黨頭目的結果,讓我覺察到了來自西邊的幕後黑手。
他們的追求肯定不會是僅僅一場兵變而已……
同一個時間,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
“敵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裡不是平原麼,我們的斥候在做什麼……”
在一片紛亂的質疑和驚呼聲中,高舉的卡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