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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部分

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愛再難以續情緣,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西海情歌……”

夏季蟬鳴習習的宮殿之內,皇帝小白單手放在案子上,輕輕印著節拍。這是那位大人在西海邊新做的詞子曲,大抵還沒有在當地傳唱開來,就已經被快馬加鞭的層層轉遞送到洛陽大內。

作為統治者的,對臣下監察和刺探手段,自古以來就一直以不同形式存在的著,從大漢的“直指繡衣使者”,到乾元朝的赫赫一時的察事廳,泰興朝後廢改舊弊,取締察事廳,卻暗中保留了部分職能和人員,重新建立的五房判事以分其職權,除了直接向皇帝彙報之外,相應的監管權力,也分散到政事堂、樞密院、御史臺手中……

雖然心底本能的厭惡這些東西,但是身在其位,其實又少不得這些東西,上位者的統治手段,自古就是權謀與胸懷氣概,互為陰陽表裡的。就如某人所說的,這東西就是一個溺壺,難登大雅之堂,卻也少不得。

但是有一點是贊同的,耳目就是耳目,只要把所見所聞,忠實的反饋給上位者就足夠了,不要妄想變成什麼爪牙或是,更絕不容許有直接的想法和立場,

察事廳的教訓已經證明,為了省事和便利,讓耳目兼同爪牙的後果是,在加強皇權的表皮下迅速膨脹的畸形組織,無節制的濫權和破壞朝廷的正常體制,最後居然插手到皇統繼立,發動宮闈之亂妄圖改朝。

此外,他還保留了群牧監和五坊小兒這兩條線。群牧監依舊對外分置各地,以朝廷官屬的圍牧廄場為基礎,于軍隊和地方官府都有一定交集,既有足夠的資源,也有一定的武裝,定期反饋地方民情和軍隊動向,只是主管的內官變成內官與內臣協理。

五坊小兒主要對內近畿,以市井民間的角度進行刺察。人員規模大大縮水,清除寄名的亢員和無賴潑皮,以小戶之家充任眼線,部分宮中大宗舊物的處置,也落在他們頭上,作為經費來源。

每個領軍在外的將帥身邊,都有若干個相互不知道的彙報渠道。當然,鑑於過去的教訓和得失,除了正當的職務和身份外,也只有定期彙報的義務。

關於臣下們反覆暗示強調的朝廷十數萬精銳中軍,數萬邊軍集中在一個人手中的不安定因素,至少皇帝能夠理解,但也覺得還在可以掌握的範疇之中,在青唐的苦寒之地,裹挾十餘萬大軍自立一方,本身就是一個大笑話。

以那位的個性,不拼命的搜刮和開源,把損失補回來,倒是一件怪事了。

“羽林、神策軍中,有什麼反應麼……”

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對樞密籤事喬獻德道

“軍中……軍中都在感嘆,沒能趕上這最後一戰”

喬獻德有些討好的說道

“錯過了這樁大功名……再等下一遭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聽到這個回答,他莞爾一笑忽然覺得,短時間讓那位內樞密大人在外,也不是一件壞事。

自從朝廷的財政逐漸好轉,河北邊境的安定,關於西北繼續用兵的質疑和非議,也日漸高漲。但誰又能明白,這背後皇帝的佈局和安排的用心良苦呢。

就如那人曾說的,有時候臣子功勞大了,也是一件十分讓人為難的事情……

伏遠城,這座位於青海湖西端的青唐第一雄城,在一片煙火和哀鳴之中,迎來它的第三次的浩劫,

作為青海僅存的吐蕃人聚守的要點之一,不論男女老幼都拿起了武器,試圖抵抗到最後,但是也只是把慘烈的攻城戰,拖進了更加慘烈的巷戰而已,在開山闢石的火器面前,無論是高聳的土牆還是堅固的石圍,都是幾聲巨響之下的崩口,然後是洶湧而入的屠戮者。

在奪回昔日吐谷渾王都的巨大誘惑面前,不要說橫山軍,斷水軍為首的河西蕃軍,或是蘇毗為首的皇協軍,或是吐蕃俘虜改造而來的敢死效節軍,哪怕是被裹挾而來,往往需要刀槍的驅使才能奮勇向前的本地青海部,也爆發出令人意外而難以形容的戰鬥熱忱,或者說是對搶劫和屠戮的熱忱。

因此,踩著腳下的瓦礫,都會覺得軟綿綿的,因為那是土地吸飽了鮮血或是人類的肢體被埋在下面。

此起彼伏人類哀嚎的聲音,不是有衣衫不整的女人從坍塌了半截的房屋裡跑出來,然後被一群同樣衣衫不整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