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茹(蘇毗)六色犛牛部的,是末羯家那位芒波傑孫波,剛才黎域趕回來,統領象雄大鵬旗的是朗準來家的東睦岸本,從山南調回來的……拱衛十箭的氏族來了八箭,四大勇士聚落也來了三支,……前後號稱帶甲十萬,還不包括下部姓的羌種和低地種的雜姓部落,他們由吐谷渾的後人馬定德……馬向還用阿果東贊統帥的阿里娃做前鋒,……”
“現在那隻白獅子的鐵蹄……距離我們只有一個日出的距離……最近的強巴寺也失去了訊息”
“難道沒有人。願意為我們向馬向求情麼,我們有世代集藏供奉的金寶,有羌塘道上聚斂的財富……”
突然一個族人喊了起來。
“我們可以把佛像和經卷埋起來,拆掉這些……”
“馬向不僅僅需要我們的財富,還需要我們全族老少的血,來警告那些圖謀不軌的人啊”
“熱雍神宮已經出最新的祭告,用佛信者的骨肉作為血食……平息八部鬼神憤怒……”
“我們的祖上被排擠出大弗盧還不夠,馬向這是想把親近王家的雅龍舊族,都一網打盡麼……”
年紀最大的一個家族成員,老淚縱橫道。
“立刻讓多壟頭吉帶著家裡的小羊們,穿上娃子們的衣服,帶著經卷逃進山裡……無論結果如何,強準祖布家不能就這麼斷絕了……”
突然外面一陣騷動和喧囂聲,一個族人跌跌撞撞的跑上樓來。
“強巴寺送來訊息了……”
“強巴寺……”
一家之主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馬向的軍隊,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雲陽郡固原縣,古瓦亭峽口,環江東岸開闊的臺地上,塵煙滾滾,人呼馬嘯,兵車隆隆,
無數人馬,馳騁帷幄。長驅突進,多頭分擊,迂迴包抄,按照馬步射梯次分明,演變出蟹行雙鉗陣,雙翼鶴鬥陣,北斗旋倒陣,還有極富草原意味的狼狩陣,犄角旋擊戰等。
我坐在臨時搭建的看臺上,悄悄打了個哈欠。
蕭關的守軍,前身是三百義從胡營。屬於前朝那位乾元天子個人偏愛的產物,額外優渥編給錢糧器械,從平武威胡亂,到鏖戰河北身經百戰,也算是西北朝廷直屬的軍隊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之一。
但是軍紀方面就不敢恭維,因此在河北的時候,沒少和執行戰地軍法的龍武軍摩擦過,後來在長安之變中,也成為攻打龍武軍最得力的軍隊之一,在戰鬥中幾乎被殺光。
而駐留在蕭關這部分,因為隔的太遠,等他們得到訓令開拔上路,才走了一半,長安之變,就已經塵埃落定了。隨後在衛伯玉的鐵拔軍和李佐國關內行營牙軍的強行“護送”下,不得不重新返回駐地。
因此,這麼一隻編外力量,到了新朝就成了釘釘板上被裁汰的物件,上層軍將以軍紀敗壞,殘橫地方為由,清算掉一大批,餘部以人頭為單位,打散選編入左右神武軍,編為馬軍七營,步軍兩營,其中從屬左神武軍的三營,與鐵拔軍出身的兩個營一通,繼續駐守在蕭關。
現下在戰場中與鐵拔軍對抗演習的,就是其中按照新軍制重新編練後的一部,清一色的新式胡騎馬軍,
他們穿著這一身黑色的膠皮甲,看起來油光水量異常利索,乃是馬軍將士紙甲附加的鐵鱗片之外,刷上一層杜仲膠液,凝固後,不但防雨水耐磨損。還可以增強對刀劍的抗性。
他們一人備雙馬,一騎一馱,備兩隻馬槊或短鉤槍,一具鐵臂長弓和手弩,長短兩壺一百八十隻箭、厚背狹鋒的折鐵刀和格鬥匕,手斧,套索鉤具,鋪蓋油氈,馱載另一匹馬上,還有備用的套甲和馬前護,射光箭石後,可以進行披甲衝鋒。
不過目前也就配全了一個由龍武軍士官主導的模範營,其他還有待觀察。
與他們演練對抗的鐵拔軍出身神武步軍營,則是標準的龍武軍新式混成營。
秉承了龍武軍一貫的財大氣粗和深厚工業底子的傳統,三人一馱,十人一車,加雙挽馬,可以搭載聯裝大弩機或火巢,刀排、槊隊、陌刀手、射聲隊、擲彈隊等編制一應俱全,刀排手備方形大牌和小圓牌各一,槊隊備長槊一隻短槍五隻,陌刀手多帶一具弩機,擲彈隊配備一名的彈藥副手,一名挽馬義勇……
但最大變化的還是射聲兵,每什配給鐵臂強弓三具,為善準軍士,快弓五具,為健臂軍士,弩機兩具,什長,什副(小旗手)各執一具,平時穿皮紙甲背心,箭盡接敵則再外套一件連身環鐵甲,持橫刀作為輕裝步卒,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