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的到了海南後,最後一絲企圖,也徹底破滅了。
因為在這裡,這些北方的流軍,就向退潮中地礁石一般顯眼,再加因為語言風俗不通,滿眼的茂林雖然在老兵眼裡滿是漏洞,但是逃進去地。最終不是變成某處腐爛的試題。就是被那些島夷執送回來換賞賜的戰利品,滿肚子的想法和念頭。一但點被苦乏的身體和無止的勞役消磨紿盡。
然後就變的絕望和麻木,任由握摜刀槍的手,一天天被各色勞役的工具,磨出新的繭子來,當初於眾軍將士,三天兩日大宴小會,坐擁搶來婦人踩著滿地地財帛,相聚帳下豪飲享樂地情形,彷彿是很遙遠的情形……
慢慢才發現他地同伴,也都是頗有來歷的人物,其中多是當初范陽城內的兵馬頭目,除了了敢死之士組成的曳落河外,還有安姓族人子弟構成的親直八部,以及諸外將子弟組成的帳前衛和護軍大營,再就是就是晉王安慶緒、鄭王安慶和等諸王屬的驍林軍、敢健營,以及各王公宅地的私營家將……
直到一天……一個特殊的徵招令,隨著騎騾子的信使,送到這個海島的山內營地。
重新上路,沒走多遠,就已經聽到漸漸及近的喧囂和轟鳴聲,象一個掩在叢林中咆哮的巨獸,隨著溼潤的空氣送過來的,還有一種他熟悉的味道,血火塵煙的味道。
豁然開朗,一個被砍伐出來的巨大營地中,環繞著一座黑幽幽青苔班駁的古老石城,城不高卻顯的相當厚實,堆滿了握著各色武器的人頭。顯然這是一座很久沒有遭遇過兵火的,城頭長出的腰粗大樹,根蔓錯結,怕沒有數十年上百年的工夫,此刻卻變成攻守兩方共同的麻煩。
無數矯健的身形如蟻攀附,甚至不需要最簡單的雲梯或是搭鉤,靠著斜斜的衝刺,輕易的攀上城牆,然後又被躲在樹後的守軍砍劈戳刺,跳飛逐落,衝撞交織出血肉噴濺的顏色,將蒼翠城牆染成暗赫色的濃重……
高腳的望樓和寨抬上,眾多跨弩擎弓的射生士,正警惕的盯著他們這隻外來的隊伍,領頭的正在營**接遞牌,高聲的唱報道
“內山林屯場……自巴打登岸三百八十一員,病留三員,途中傷退等十一員,實到三百六十七員……請覆照核驗”
營地中開珊,這才走出一些頂盔貫甲的人來
看過他們形體面貌後之後,一一領走,被打散拆分,白斯文和另一些新面孔編成一個什,然後有人推車過來,抬下一捆捆無鞘的橫刀、看山刀、闊口刀,各色的長短槍矛槊棒,任由挑選合手的。雖然陳舊卻看起來相當齊全,似乎連馬戰的槊都找來了,
他握上一柄制式的橫刀,一種從骨子裡湧出來的熟悉感,頓時淹沒了疲憊和驚訝。
“你是北邊過來的把,看你的樣子怕是沒少吃過行伍飯的。
他悚然一驚本能的想抽刀,又想到牆上巡曳的射手,強自忍住,卻發現是一個文吏模樣的人在說話……只是他沒戴貫常的濮頭,而是在頭上包了一圈,青色地文杉也裁縮的很短。幾乎看不到袖口。
“果然是啊,你這樣的剛來都是這情形……”
對方豪不在意的說。
“你可以叫我徐勝志,也可以叫我徐公子……哦,忘來說,我是你們這一火的書辦……有什麼身前需要和身後地交代。都可以找我”
引領他們的徐勝志書辦,是個典型的土生瓊州人,也徹底見證這些海南變化。並從中享受得利地一代人。據說本來混海路吃飯的,可惜運氣不好折了本錢。小通些文墨,因此這次從幕,跨海千里來打戰,為地就是相對豐厚的保險和僱傭錢。
徐勝志也是個相當健談的人,一說起話來就滔滔不止。
“不要緊張。在這裡你們都算是新丁,前輩都在那裡呢……流囚營”
他只著一群隊型散亂。衣甲陳舊而略顯零亂,但是隨便站在那裡,都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味道。當頭擎立著一杆方幅魚尾大旗,白底中描一隻血紅的海蟹,高舉著一雙誇張地大鉗,還有兩個大大的隸字“和諧”。
“其中領頭地,都是前流島上的軍將,……你們運氣好的話,將來也和他們一吧。
他特別咬重了“前”一字
“為什麼是前……
果然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發問道。
“因為數年前海賊大舉攻島,眾流囚軍人自發死戰於數倍的海賊。而保全了諸多礦產農莊。所以他們許多人,早因功被開釋身份了。只不過習慣了這營生,捨不得出來另某他就而已……”
“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海流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