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本部的人馬前來助戰……”
隨後一個壞訊息,讓他的老臉頓時糾結了起來。
“不好了大公,回紇兵進城後,根本不理我們的指示,就近衝往曲江芙蓉園那兒去了……”……
“怎麼回事,你們還磨蹭在這裡做什麼……”
神策左廂兵馬都知,兼知華州兵馬使王仲升,也在對這黑壓壓簇擁在街頭的部隊,直跳腳。
“大公已經下了死命,要我們火速趕往北城……”
“朱雀門附近,幾條大街被用馬車堵住了,……繞都繞不過去……”
“那就給我推開啊……”
“輪子都被卸掉了,要好多人力搬運……”
“那就給我搬開……”
“有人在車子背後和房頂放冷箭啊……傷了好些人”
“是那些城管在作怪……”
“該死,們都是朝廷的正軍,怎麼會被一些差役給困住……”
突然牆頭火光一閃,悶響聲中,他象片飄葉一樣被重重的掀飛起來,只聽的模糊的驚呼聲和連片的慘叫,
“……”
他口鼻流血,耳還在轟鳴的慢慢爬起來,才發現身的親兵,血肉藉的倒了片,肝腸塗地,還有一些仍然活著捂著手臉在慘叫翻滾,他若不是被身的鐵甲擋了些,早就沒命了。身火辣辣的陣痛,甲片都扭曲的不成樣子,比較大的縫隙間還在流血。
身邊的部隊已經四散,只剩下少數親軍,拿著牌抵擋這時不時射過來的冷箭。
房頂還在爭辯,
“再打一發把……多的目標啊”
“不行,這東西撐不了多久……畢竟還是倉房裡找出來的試驗品啊”……
“又怎麼了,他們不幹了……”
西城安西北庭軍的臨時駐地內,內府局少監馬甲桑,氣急敗壞的道
“為什麼……”
“因為內定的賞賜和補充還沒拿到手……所以……”
“所以……”
“所以他們都自個兒去拿了……”
“混賬,不是已經給了筆了……”
“廠公,您忘了麼,募耗啊……”
旁變貼身的小黃門,低聲小心提醒道。
“天殺得東西,六部三司的這群貪官汙吏,少拿一點會死麼,國事都是壞在他們手了……”
小黃門也不敢說話了,貌似在這其中的最大頭的,就是這位馬督工最親近的假子啊。
“壞了壞了,左藏庫那兒打起來了,司農寺衙門被搶光了,死了好些人……”
又一個人闖進來,哭喪著聲喊道……
看著來的方向,猛然躥天空的巨大煙柱,和此起彼伏的爆裂聲和慘叫哀嚎,匠師蘇碧山被煙熏火燎的已經乾枯的眼眶,再次有什麼東西溼潤了,流出的卻是血來,那裡是許多人一輩子的心血啊。
他本來是蜀人,出身家道中落的大戶,打小對機關巧件就十分感興趣,對繼承家業很不傷心,作為一個鄉老眼中的怪人和敗家子,為此很快就折騰光了家產,連老婆也沒討,後來不得已離開家鄉,去投報龍武軍招募匠師,卻由此發現一個可以讓他如魚的新領域戰爭兵器,而他最擅長的,卻是設計改良石炮車弩等彈射器械,很快就做到了高階匠師,為了他安心研究,還配給他照顧生活起居的女僕,但這一切都隨著一夜之間,全完了。
為了掩護們這些寶貴的工匠們,能全身出來,那些殘存的軍士,引導這入侵的敵人,在倉房繼續戰鬥
“大人說了,腦子裡的學問,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只要有人在,就可以把東西再造出來,你們這些匠師可比我們金貴多了……”
“千萬不要讓我們白死了……”
攙扶著傷痕累累的同伴,走近堆放了硝石、硫磺、原油等材料的倉房之前,那些滿身硝煙和鮮血的軍人,一邊把摺好的辟邪旗交在他手中,一邊微笑訣別的話語在歷歷在耳。
隨著猛烈的燃燒和爆炸,把他私心底最後一點希望,也扯斷了,他緊緊裹著懷裡的軍旗,咬牙皺眉,跳下了黑不見底的井裡。
“錢呢,財貨呢……”
城中的另一些地方,群剛攻進一個囤積據點的軍人,也在滿地屍橫狼藉中破口大罵。
“老子死了這麼多人,就搶了幾間放滿農具的庫房……還有幾百袋馬吃的豆子,我呸死那些虛報軍情的王八蛋”
“媽的,不就一工坊麼,怎麼還有這麼多花樣……”
被火油和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