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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秋來四面足風沙,塞外徵人暫別家。

千里不辭行路遠,時光早晚到天涯。

漢兵出頓金微,照日明光鐵衣。百里火幡焰焰,

千行雲騎騑騑。蹙踏遼河自竭。鼓譟燕山可飛。

正屬四方朝賀,端知萬舞皇威。

少年膽氣凌雲,共許驍雄出群。匹馬城南挑戰,

單刀薊北從軍。一鼓鮮卑送款,五餌單于解紛。

誓欲成名報國,羞將開口論勳。”

這是武臣班中。河西節度李嗣業地奏進官,行軍司馬李犧筠獻詞,亦見鐵石薦骨,蹌蹌有聲。唐代之官員多允文能武,名將之中多有文才斐然的辭家,這些之作為武將之列靠前的,照例也要代表各自的藩鎮大員頌詞一方。

由這兩位拋磚引玉,頓時華章如潮,

不過這種錦上添花,製造氣氛的工作。主要還是那些站班文臣,侍御學士的任務。我既不感冒,也沒我什麼事。

倒是藉機。神遊起天外,回味起幾個時辰前,突然對那女班中,喚做黛黛的可人少女,用笑咪咪大叔那種富含意味的語氣,說上一句“我府上還缺幾個女贊”,讓她當即羞紅透燒耳根地,那群少女象炸了籠的鶉。唧唧喳喳的嬌叫戲笑起來的情形,道是青春有夢想真好啊。

就覺得有人在扯我。習慣反手掙了一把,卻不知哪個王八蛋,踩了我的袍腳,就跌出列班來,不由一陣喧然大譁,沒想是我,旁邊的禮官正是熟人姚恩楞了楞,還道見多識廣,有急智,乃習慣性條件反射道“龍武將軍同金吾將軍,春內供奉、內苑行走部署,總宿衛使梁笑獻詞,恭拜聖安”

玉階華廷上地老皇帝眉頭一動,露出一點點表情,卻似萬年冰峰,又沉容下去。

左右列班中,卻已經露出了諸如驚異、好笑、啞然、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

還可以聽到很隱促的口氣低語“不會拿新白辭來獻把”,

因為我剽竊的那些歌曲,多是白話文運動後的產物,語言直白通俗易懂,所以在透過樂工們在市井民間傳唱引用,甚是流行,因為便於流傳理解,又被當做類似“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謠》以後的變體,稱之為“新白辭”。但對大多數士大夫之流主流知識分子階層,這種下里巴人的表達方式,還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而我門下聚攏了不少文學之士,雖然因為不時的流露,在作詩評詞有點名聲,但顯然還是有許多人頗不以為然,更願意相信我這個武夫的才名,是靠門下地高階槍手們堆碰出來的。

這一會下來,我心念已經轉了幾轉,還好自小唐詩宋詞薰陶地功底紮實,已有了計較,義無返顧的將文盜地大刀,砍向幾十年後的白樂天同學,你的大做《七德歌》我就華麗剽竊了把。

乃從容拍了拍衣服,朗聲道:

“太宗十八舉義兵,

白黃鋮定兩京。

擒充戮竇四海清,

二十有四功業成。

二十有九即帝位,

三十有五致太平。

功成理定何神速?

速在推心置人腹。

亡卒遺骸散帛收,

飢人賣子分金贖。

魏徵夢見子夜泣,

張謹哀聞辰日哭。

怨女三千放出宮,

死囚四百來歸獄。

剪須燒藥賜功臣,

李績嗚咽思殺身。

含血吮瘡撫戰士,

思摩奮呼乞效死。

則知不獨善戰善乘時,

以心感人人心歸。

爾來一百九十載,

天下至今歌舞之。

歌七德,

舞七德,

聖人有作垂無極。

豈徒耀神武,

豈徒誇聖文。

太宗意在陳王業。

王業艱難示子孫。

(再次鄙視下貞觀長割,拿貞觀盛世,當大清風雲開唰,行盛唐之名,復辟滿請之實的吳子牛之流御用主旋律)

至少,歌頌老祖宗是絕對不會犯錯的,已經蓋棺定論的東西,

看這朝堂上再次一片,多有目瞪口呆的情形,心中一陣大快。

沉靜了半響,針落有聲,才聽,老皇帝面如春冰動融,大讚一聲“好,豈徒誇聖文,王業艱難示子孫,當是如此”顯然正合其心。

這才,轟聲譁然,

“昔有曹子建七步成詩,今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