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四面足風沙,塞外徵人暫別家。
千里不辭行路遠,時光早晚到天涯。
漢兵出頓金微,照日明光鐵衣。百里火幡焰焰,
千行雲騎騑騑。蹙踏遼河自竭。鼓譟燕山可飛。
正屬四方朝賀,端知萬舞皇威。
少年膽氣凌雲,共許驍雄出群。匹馬城南挑戰,
單刀薊北從軍。一鼓鮮卑送款,五餌單于解紛。
誓欲成名報國,羞將開口論勳。”
這是武臣班中。河西節度李嗣業地奏進官,行軍司馬李犧筠獻詞,亦見鐵石薦骨,蹌蹌有聲。唐代之官員多允文能武,名將之中多有文才斐然的辭家,這些之作為武將之列靠前的,照例也要代表各自的藩鎮大員頌詞一方。
由這兩位拋磚引玉,頓時華章如潮,
不過這種錦上添花,製造氣氛的工作。主要還是那些站班文臣,侍御學士的任務。我既不感冒,也沒我什麼事。
倒是藉機。神遊起天外,回味起幾個時辰前,突然對那女班中,喚做黛黛的可人少女,用笑咪咪大叔那種富含意味的語氣,說上一句“我府上還缺幾個女贊”,讓她當即羞紅透燒耳根地,那群少女象炸了籠的鶉。唧唧喳喳的嬌叫戲笑起來的情形,道是青春有夢想真好啊。
就覺得有人在扯我。習慣反手掙了一把,卻不知哪個王八蛋,踩了我的袍腳,就跌出列班來,不由一陣喧然大譁,沒想是我,旁邊的禮官正是熟人姚恩楞了楞,還道見多識廣,有急智,乃習慣性條件反射道“龍武將軍同金吾將軍,春內供奉、內苑行走部署,總宿衛使梁笑獻詞,恭拜聖安”
玉階華廷上地老皇帝眉頭一動,露出一點點表情,卻似萬年冰峰,又沉容下去。
左右列班中,卻已經露出了諸如驚異、好笑、啞然、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
還可以聽到很隱促的口氣低語“不會拿新白辭來獻把”,
因為我剽竊的那些歌曲,多是白話文運動後的產物,語言直白通俗易懂,所以在透過樂工們在市井民間傳唱引用,甚是流行,因為便於流傳理解,又被當做類似“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謠》以後的變體,稱之為“新白辭”。但對大多數士大夫之流主流知識分子階層,這種下里巴人的表達方式,還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而我門下聚攏了不少文學之士,雖然因為不時的流露,在作詩評詞有點名聲,但顯然還是有許多人頗不以為然,更願意相信我這個武夫的才名,是靠門下地高階槍手們堆碰出來的。
這一會下來,我心念已經轉了幾轉,還好自小唐詩宋詞薰陶地功底紮實,已有了計較,義無返顧的將文盜地大刀,砍向幾十年後的白樂天同學,你的大做《七德歌》我就華麗剽竊了把。
乃從容拍了拍衣服,朗聲道:
“太宗十八舉義兵,
白黃鋮定兩京。
擒充戮竇四海清,
二十有四功業成。
二十有九即帝位,
三十有五致太平。
功成理定何神速?
速在推心置人腹。
亡卒遺骸散帛收,
飢人賣子分金贖。
魏徵夢見子夜泣,
張謹哀聞辰日哭。
怨女三千放出宮,
死囚四百來歸獄。
剪須燒藥賜功臣,
李績嗚咽思殺身。
含血吮瘡撫戰士,
思摩奮呼乞效死。
則知不獨善戰善乘時,
以心感人人心歸。
爾來一百九十載,
天下至今歌舞之。
歌七德,
舞七德,
聖人有作垂無極。
豈徒耀神武,
豈徒誇聖文。
太宗意在陳王業。
王業艱難示子孫。
(再次鄙視下貞觀長割,拿貞觀盛世,當大清風雲開唰,行盛唐之名,復辟滿請之實的吳子牛之流御用主旋律)
至少,歌頌老祖宗是絕對不會犯錯的,已經蓋棺定論的東西,
看這朝堂上再次一片,多有目瞪口呆的情形,心中一陣大快。
沉靜了半響,針落有聲,才聽,老皇帝面如春冰動融,大讚一聲“好,豈徒誇聖文,王業艱難示子孫,當是如此”顯然正合其心。
這才,轟聲譁然,
“昔有曹子建七步成詩,今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