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使了,雖然還是秘使,不聞於朝堂上,暫時意圖不明,但似乎從側面印證了我當初說的一些事情,此時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新都巴格達的建設大概已經進行到第10個年頭,這就是所謂官
第一百四十八章 美人帳下猶歌舞
***樓臺,笙歌院落,隨著輕街馬踏,更值鳴禁,漸漸隱沒在身後。
拜別出來,“章柳”心中的驚訝和震撼,已然平復下來,
尚在西北,就久聞這位半調子梁大將的大名,出來時,今上有言“這個梁啊,大局上很有些眼力,但是細微處,就不敢恭維了,尚需多加磨練的”。今所見所聞,僅僅面上的東西,還是超出了意料,練兵治學安民興業,已然有些羽翼豐滿之勢。短短半多年時內,就撐起這戰火紛飛中“小太平”的局面,其能不小。只怕今後的思量與對策必須有所變化。
光看與這位看似輕描淡寫的聊天,還就能聊些救時之策出來,果然是個膽大無忌,極盡其想的人物。
從江南到西北,路途遙遠且多坎途,中途損耗頗大,為歷朝之弊,沿革至今,幾度變遷改良,本以為本朝最善,卻未想輕易就被人給推翻了。
這般將原本官府承運的任務,改成向民間商家招標,指定商人輸送特定的物資到指定地點,然後憑藉回條,向官府支取一定配額和期限的鹽鐵等管制特賣物資經營權,作為報酬,雖然看起來成本沒有明顯的減少,甚至還可能增加,但是省卻了路上的風險和損耗,而且直接跳過了地方胥吏官員轉手舞弊的環節,也不用勞役地方民力,只要坐收最後的結果。所以損耗反而大大的減少了。其中發生的一切損耗和勞役,都有商家自行負責的,這樣不用沿途不斷的徵用民力,對商家好處也很明顯的,有了這個身份,沿途關卡十不敢留難的。雖然並不十分完美,尚有許多需要推敲和拿捏的問題,但瑕不掩瑜,其中兩便其利的好處,他輕輕一想就通明瞭。
還有什麼量出為入的兩稅法,統稅歸一的一條鞭法,以地入稅的攤丁入畝法。
那樣拿出來,不是讓人驚訝異常,那一樣行起來不是對現有舊制翻天覆地變化,牽連廣大的事物(畢竟都是後世歷朝著名的國策)
其中優劣得失一目瞭然,相較之下,自己耗時費心構想出來的那些洋洋灑灑革弊求新萬言論,可以撕掉大半回家了。想到這裡他嘴角不由浮起一縷苦笑,他自認心性淡薄已經超然無物的,亦要對此人的博識奇想生出幾分妒忌和感嘆的。
雖然以他之能,自然不難看出這位並不是什麼完全大公無私的人,這其中包含了多少個人的私心,又有多少糾結干係厲害在裡頭,但他不是什麼以德行論交的大德君子,信奉的是天道無親,大治之道,不論公心、私心於否,歸根結底確實對國家、朝廷有益這就足夠了。
真正的問題是,就想那人說的明白,這些事行在一地尚不成問題,江、漢線的輸運,屬於臨時性質的,還沒有太多厲害利益在裡面,但如果要推廣開了就沒那麼簡單,這個新法壞了舊體制中許多人的源頭,勢必阻力也不小,不說別的,光上上下下,損失這些經手好處的樹目眾多的官員胥吏,就未必肯善罷甘休的,也許他們個人的分量不大,但是糾集起來的能量,就相當可觀了,肯定會把怨恨集中到主持的人身上。
因此那人的意思也很明白,主意可給你出,但絕對不肯擔待這個干係的。
不過,他倒並不怕擔當這個惡名。當初受請出山,就報答知遇,立志為靖行王佐之道,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再效法範、陳平功成名就身退之道。這些榮辱負累,倒還不怎麼看在眼中。況且,現是戰時,一切在朝廷軍國大業的名義下,都有從急從權之便,對將來天下平復後百廢待興的局面,倒未必是不是一個削減乃至革除舊弊的機會……
枝枝椏椏,
坊門大開,迎面而來的馬駕斥聲,在這清落的街道上特別的醒目。交會而過的簡車,偶然淺掀抖落的簾子裡,閃過一個身配紫魚符團綾朱袍官員的模樣。
顯然今夜無眠的尚不止章柳一位,還有那位即將外放的江淮租庸調使第五岐,正在那輛錯身而過的馬車上,也在為同樣的問題滿腹心事。
不過,對作為世系家門淵源流長,可以上朔到漢朝的古老名門之後的他來說,所想所慮的則要簡單的多,唯仕途前程光大家門爾,讀聖賢書,做為國為民事,但也要考慮到自身及親族的身家未來,一旦成為租庸調使後,一些擺在眼前的東西,就真得無法迴避了。
蜀地的軍輸諸法,有現成的例子在那裡,其中的好處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