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吃一驚,整個道理並不希奇,無非就是誘之以名利、威之以大勢,最大的法寶,便是在那些人中間刻意的挑起競爭,起分做三六九等的對待,人心就是受不得攀比的,只要有人比自己更慘,心理就舒服的多。
用太上手書的牌匾以資嘉獎,光這一點就足夠讓身份地位普遍低下又好面子的商賈心動不一了,
對死硬的更有辦法,很快就會有乞丐潑皮上門鬧事,屯藏的地方也會遭到莫名的搶劫,待到事情鬧的大了,就有官方出名接手,抄點起來就出毛病了,不說你沒有糧食了,那這麼多是什麼,無主之產嗎。當然沒收了。什麼有主,那你是欺瞞官家,也是條罪名,狠狠地罰沒。這時候那些囤積的人,也突然發現平日那些交好的官員都不靈了,而那些平素有些競爭和摩擦的對手,也蠢蠢欲動的欲做乘火打劫,為了不至於破產。無論多大的代價,也只能打碎牙齒就血嚥下去。
旋又嘆道“這個梁蠻子真不簡單,歷來賑濟流民屬勞心勞力煩累人的事,到了他手中居然成了賺錢的營生,治學辦工,做地是有聲有色。至今未聞有凍死餓斃的,實數難得。”
李泌笑道:
“泌還聽說,官造的虛耗費損之弊,到了他手中竟也不算得什麼的,只是搞了個竟投之法,將管造大量不甚要緊營建乃至尋常瑣碎之物,皆委給了民間,以價質兼優者得,就省卻了大量的耗費”
又拿了一貼新遞的例報放到他面前“你再看看這些”
卻是一張新授地名單“誥以……御史,常建為水部郎。錢建為駕部郎中……中。胄曹尉盧延凱權軍器監、兵曹尉陸少裔為武學檢正、……安撫司總其事”
李泌想了想道”要說太府、將做、軍器、水部這幾處,自從西京蒙難後。都是空頭衙門了,除了軍器和庫部。緊要些外,其他都都要仰仗他自起爐灶,為了減少擎制,所用多出私人,也不足為怪了。”
泯了口茶,又道”況且這些人中,也不乏清流,或是賢望。平素的人品德望在那裡,真要有些胡作非為的情形。也不見得能夠一手遮天的,這大概便是太上的用心了”
聽了這話,肅宗也嘆道
“朕倒佩服父皇的眼力了,軍器、少府這些司事就追加個明旨,朕這兒也應承給他把”
他雖然遠在西北,但是出於明裡暗中的各種原因,對那些蜀地的情形,還是時時掛記在心的,甚至不惜暗中優先佔用了軍情速遞的資源。
要知道,新朝草創之日,臣僚不過數十,人馬不過數千,聊不足自保,上下無補兢兢業業,不敢松,時日日望東向而思危亦,好容易得到了蜀地送來地滷薄寶符玉冊,以及相應代表的大義國統地名分,才徹底站穩了腳跟,又收齊西北三道的兵馬錢糧,經營積聚了些地力量,借賊軍無暇西顧之機,大軍出得蕭關,連戰數捷,乃至兵圍雲陽,這才了有光復的振奮氣象,
不過,這新朝手中的本錢本來不多,還要仰仗蜀地錢糧乃至東南財賦的疏運,隱忍蓄髮了這麼些時日,乃是新朝的初戰,事關人心氣象,是容不得任何錯失的。
以上的種種,都不由他不對那位以幾支人馬,在關中攪擾的天翻地覆地梁某人,又多看緊幾分的。
據說岷江水域唯一地一隻水師,也掌握在其手中,而南邊那位唯一就藩的親王,十三弟永王已經在荊襄開府了……
門外的侍御突然高聲喚道“參見娘娘”,一名風韻嬌嬈的素妝麗人,推幃帳進來,香風盈盈的讓人頭腦一清,雖然身上清減的難見一件配飾,卻讓室內的氣氛變得溫柔起來。手上捧了熱氣騰騰的銀盞魚羹,鮮香嫋嫋的,不由的肅宗心中一暖,想這個善體己心的可人兒,一路上蹉共於患難的情形,也不顧在旁的李泌,一把握住玉手,“這些時日倒辛苦你了”。
那麗人巧言笑兮的“這是臣妾的福分”,眉目流盼的,卻望作那自是恬然淡靜得恍若什麼都沒看見的李泌,那風情不由他心中跳了幾跳,心中苦笑的抱手行禮“見過張良張娘娘”。
不由那肅宗呵呵調笑起來“李卿雖說是修大道,欲求神仙般的人物,但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陪朕熬了這一夜的,怕是五腑早見底了,給調上一盞罷”,這其中的君臣感知恩遇,又是一番感酬謝讓的。
“太上的千秋誕在即,也許該派使到蜀地一行了”。肅宗口中含這潤滑流香的魚羹,心下了決定。
第一百二十章 繼續無題中
現在呆的是軍械場的官廳,兩側則是排列整齊的寬敞人往穿梭的卻沒有外頭那種熱火朝天的喧囂,透過敞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