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有種沉澱一切的幽靜感,反差之下,令人好生難忘……切合了預言,若說是天人之姿倒也不為過。
身在西夷,長在西夷,廖雅嵐卻是極少對神殿聖女不怎麼信奉的人之一,但這會,自小被灌輸的信仰突然湧來,她心中一悸,也不禁愣了愣。
她連忙低了低頭,壓下突如其來的情緒,笑道:“敢問陛下對雅嵐要說之事知道多少?”
駱昭翊冷哼,“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求著朕聽你說話,而不是你在質問朕!”
“……是雅嵐的不是,陛下勿怪,”廖雅嵐頓了頓,才慢慢道:“雖是西夷人,雅嵐卻自小羨慕大景繁華,一直想著,若兩方永無爭端,友好往來該有多好,那樣西夷的百姓就不必一輩子都被困在草原上,只能在腦海裡想象著天高地廣……此番好不容易爭得來和親的機會,雅嵐是想和陛下求一個共贏的局面。”
駱昭翊挑了挑眉,沒出聲。
“西夷信奉聖女,然而歷代聖女都出自莫氏一脈,西夷人也只尊莫氏血統純正,然而莫氏在內亂中滅絕,如今只剩下了一個人,”廖雅嵐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沒再回避,“那就是您,昭帝陛下。”
“所以呢?”
“陛下,您也知道,雅嵐出自西夷如今的掌控者廖氏一脈,但是廖氏無法服眾,長此以往,不僅僅是西夷內亂不休,亦會威脅大景邊境……若雅嵐能與陛下生下血脈純正的孩子,她會成為西夷尊貴的聖女,也是您最得力的公主,她會成為連著大景與西夷的樞紐……至少您在位期間,永遠不用再為西夷的問題而苦惱了,您想想,比起戰爭四起,烽火狼煙,這豈不是最好的辦法?”
廖雅嵐字字懇切,彷彿已看到那樣的未來,激動的眼中都帶了水光。
駱昭翊單手撐著下巴,掩住微抽的嘴角,他都懶得評價這個神經質的女人了,只想送大寫的“白日做夢”四個字給她!
事實上,他真想擰斷廖雅嵐的喉嚨,被父母坑的要死,體會過那種痛楚的皇帝陛下,對這種拿著孩子當工具的女人簡直噁心到極致了……可惜廖雅嵐完全不清楚。
駱昭翊靜默了一瞬,廖雅嵐以為他在沉思,便也不打擾,半響,就聽他冷冷的問了個魚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你認識馮茹嗎?”
廖雅嵐心中一動,面上做不解狀。
“她是西夷人,原本是朕母后身邊的女官,卻背叛甚至害死了朕的父皇母后,朕一直想殺了她!”駱昭翊淡淡道:“你說的那麼大義凜然,可馮茹這個人卻讓朕不得不懷疑你,懷疑西夷的目的,想讓朕相信你,可以,除非……你先讓朕看到你的誠意。”
廖雅嵐眼神一閃,還沒來得及細思,卻見他已經起身喚了聲“德福”,走出了亭子。
德福急忙打著傘衝過來跟上,廖雅嵐急急追出去,“陛下……”
不等她說什麼,突然有幾個侍衛過來,急聲道:“陛下,不好了!西夷使臣廖騰跟穆小公子打起來了!”
“穆戎跟廖騰?”駱昭翊一聽就沉了臉,吩咐侍衛帶路,邊走邊問:“怎麼回事?”
“……不清楚,是宋統領囑咐臣等來請陛下的,想來是穆小公子進宮看望皇后娘娘,恰巧碰上了廖使臣,一言不合就……”
駱昭翊一甩袖,“胡鬧!”
依穆戎的功夫,哪會是廖騰的對手?萬一傷著了,又累他姐姐憂心……駱昭翊抬頭問:“皇后知道嗎?”
“這動靜瞞不過皇后娘娘,娘娘應該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
駱昭翊頓時暴怒了,“宋煬陳沉都在做什麼?就幹看著?”
侍衛們連忙請罪,德福勸了一句,“陛下,怕是攔不住啊……”
比武難阻,穆戎跟廖騰那邊,就怕混進去攔架一個不小心傷到那位穆小公子,至於皇后那邊,誰又敢攔啊?
一群豬啊……駱昭翊連罵人都不想罵了。
宮牆邊,屋頂上,兩個人影掠來掠去,陳沉和宋煬都追著要分開兩個人,可往往他們剛剛趕到一個點,那兩個人就移到了另一個點。依照陳沉和宋煬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穆戎完全不是廖騰的對手,而是被廖騰帶著走,廖騰不停,他根本脫不了身!
他們追的上穆戎,卻追不上廖騰的速度。
“廖騰!穆小公子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你最好趕緊停手,否則陛下和娘娘來了,定要向你問罪的……”宋煬厲聲喝道。
穆戎有苦難言,廖騰卻恍若未聞。
穆雙涵就在宮人的陪伴下匆匆而至了,站在屋簷下躲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