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認識她,後來是你為我們搭橋,我才得以接觸公主,誰想卻發現她是那樣的人。所以這次我回來,想讓你也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不想你再被騙。”
司玲瓏已經糊塗了:“你說什麼?”
陸無聲接話說道:“雲照有重複回到臘月初八的能力,她與你相識,是在上一個臘月初八。”
司玲瓏仍是不懂,倒是司無言說道:“你的意思是,雲姑娘在‘前世’和玲瓏結交為友,而她所接觸的公主,也是‘前世’,而非如今?”
“倒也不算前世,只是時日倒流,一切重來。唯有云照有那幾日的記憶,而我們,仍是臘月初八的人。”
司玲瓏還有些糊塗,但又明白了一些,她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這太荒謬了。”
雲照也知道荒謬,但當荒謬成為現實後,就不再是荒謬。
司玲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驀地問道:“你可以不斷回來,是神力如此,還是你要如此?”
“非老天所為,是我自己要回來。”
“回來做什麼?總是回來,不累嗎?就好像……你我相交,每次都要重新認識。”
雲照泰然道:“累,但還是不得不回來,因為於我而言重要的人在死去,我要救他們。”
“誰?”
陸無聲此時插話道:“我。”
司玲瓏皺眉:“你?”
雲照嘆道:“有人要殺他,我們也一直在追查兇手,每次剛追查到一點線索,就中斷了,還連累得旁人丟了性命,所以我不得不重來。只是每次重來,又會改變許多事情,有些是不得已而改,有些是我拼了命想改變,比如你和土豆護衛的事。”
司玲瓏聞言,問道:“我和他怎麼了?”
“我是從十年後的臘月初八而來,所以知道很多事情,你和土豆護衛,再過幾天,就會生死分離。而殺他的人,正是你的母親。”
司玲瓏訝異:“不可能。”
雲照緊盯著她問道:“真的不可能嗎?”
司玲瓏頓時噤聲,因為她知道母親對他不滿,這幾個月來因為她抗拒馬家婚事,尤其明顯。她一時無話,偏頭看著司無言,緊張又驚慌,因為她越發覺得雲照說的並不是假話。
雲照說道:“上一次的臘月初八,我與你已經相識,所以我也試圖去改變你們的命途。只是你性子衝動,又與你母親起了衝突,雖然最後說服了你的母親,但是你和他還是暫時分別了。他去了邊城從軍,想立軍功,光明正大娶你,你也離開了京師,四處遊歷。而我因有事要求助宮中人,你臨走前便為我和公主牽線搭橋,也就是那時,我接觸了公主,並瞭解了她的為人。”
這些話仍很荒謬,然而似乎並不像是在騙人,司玲瓏甚至都已經打消了疑慮,開始相信她所說的話。若真是謊話,這編織得如此巧妙,未免也太費心思,於他們有什麼好處?
司玲瓏問道:“我娘真的會對他下手?”
“嗯。在最開始的十年後,他死,你瘋。”
司玲瓏只覺周身冰冷,這樣的事怪誕而荒謬,讓人不知所措。直到司無言又離她近了三分,為她擋了幾分陰寒,她才稍稍回神,臉色已然煞白。她看著旁邊人,若按照雲照的說法,如果她沒有胡來,那至少可以讓他遠走邊城,只是日後兩人的事,仍是未知數。
這並不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所以雲照才又再次插手他們的事,而沒有按照原來的臘月初八進行。
她想得越多,心裡倒是越發安定,直至將自己的事情想得通透,打算回去,才想起雲照的事來。對她而言,雲照還不算是她的朋友,以至於將她的事都忘了,臨走才記起,便問道:“你那時為何要找宮中人,如今可需要我再為你尋過別人?”
雲照心中頓覺溫暖,如沐春風:“不必了,那來害我們的人,我們已經查出是什麼身份,只是仍不知他們效忠何人。”
“他們?是誰,興許我知道。”
雲照遲疑片刻,不知應不應當將她捲進這旋渦來,見她目光真摯,她才道:“皇上身邊的太監玉公公,和御馬監總管秦融。”
司玲瓏訝然:“這兩個人,身份可不同一般,他們的主子,定也不會簡單。無怪乎你們陷入險境,那背後人,只怕地位難以撼動。即便是有陸將軍,也未必能護你們周全……”
夜風很大,拍打著樹林,成千上萬的葉子拍出雜亂響聲,迷亂著四人的聽覺。雲照的心卻很堅定,撥開那嘈雜聲音,沒有受到一絲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