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嚇死我了。”喜鵲擔心完了這個,才道,“疼。”
萬曉生說道:“你再在這待下去,就該冷死了,我帶你出去。”
“不行。”喜鵲固執道,“老爺夫人會放我出去的,他們是讓我反省,要是我跟上了小姐,她就不會受傷了。”
“今晚他們根本不會放你出來,這都什麼時辰了。”
喜鵲不聽,將他來拽她的手撥開,他伸來,她又撥開,撥了好幾回,她急了:“老動,我更疼了。”
萬曉生終於收了手,就這麼瞧著她。喜鵲被盯得紅了臉,又撥他的手:“你快走,要是讓人發現你在這,我成什麼人了……私會似的……”她輕聲嘀咕,“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不能這樣,我不會凍死的,算命的說我命很硬,不會輕易死的。”
她說了這麼多,可平時話很多的萬曉生竟然一言不發,喜鵲都覺得奇怪。她抬眼看他,只見他還直直看著自己,臉又紅了:“為什麼這麼看我?”
萬曉生嘆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托腮瞧她,吐字:“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笨的。”
喜鵲瞪眼:“你才是笨蛋。”
萬曉生驀地一笑,被笨蛋說是笨蛋,真是讓人不甘心:“你餓不餓,我給你買熱包子。”
“餓……還挺冷的。”喜鵲支吾道,“要不你買熱包子的時候,再給我買條被子吧……”
萬曉生再忍不住,笑了起來。
喜鵲認真道:“我會給你錢的。”
“不是要反省嗎?”
“我有在反省呀,可這跟我吃飽了暖和了有什麼衝突麼?”
直腸子有直腸子的好處,萬曉生在喜鵲身上完全明白了這個道理。對啊,反省的話,折騰身體做什麼,想清楚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關柴房是雲老爺下的命令,所以她不走,再冷再餓也不離開一步。然而有別人送飯送杯子,就沒有違揹她要反省的心了。
他拍拍衣服起身,先給她蓋好乾草,才去外面買包子被子。
等他走了,喜鵲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他什麼時候來的?
難道……是在她給屁股上藥的時候?
念頭一起,喜鵲差點羞得暈了過去,一個勁地安慰自己這不可能。
快至凌晨,睡夢中的雲老爺突然就想起了女兒讓他放喜鵲出來的事,忙讓人把她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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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皇家獵場狩獵的時日,定在了臘月二十九日。
雲照知曉這個訊息時,是在山莊的第三天,只要泡了今日藥泉,再讓御醫施一次針,毒就完全解了。有了大夫相助,又有藥泉奇效,這兩天她已經能看見東西,但看得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太醫說了過了今日,再睡一覺,眼睛就能完全康復。
眼睛瞧不見,許多事都不能做,雲照每日吃吃喝喝睡睡,除了跟母親聊聊天,也沒別的事做,尤其是睡得多。這一大早,天才剛亮,她就睡醒了。睡太多,腦袋有些疼,她便喊了宮人來給她梳妝,然後討了根魚竿,去院內魚塘釣魚。
天太冷,水面都結了一層冰,宮人將冰鑿破,魚見了魚食紛紛過來吃餌,不過半個時辰,就釣了一桶的魚。
等下人說桶滿了,要去換一桶,她忙攔住:“再釣,就要把這一池的魚都釣光了,那你們主子到明年來這避暑時,就沒魚吃了。”
話落,就聞人笑道:“這池塘的水銜接河流,我命人編織細網擋在魚池水源入口處,那些小魚遊進這裡,貪圖有豐盛魚食,便不願離去,一直餵養成大魚,等它們想離開時,卻無法從細網穿過,所以這裡的魚,是取之不竭的,雲姑娘不必擔心。”
都說瞎眼的人對聲音很敏感,雲照瞎了三天,也早就學會聽聲辨人,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她放下魚竿向那邊行禮:“草民雲照見過三皇子。”
趙焱說話間已經走到她面前,說道:“我說了,在外不必行禮。”
“但這山莊中,都是您的人,不算是外面,也不會引人注意。”
趙焱想了想,笑道:“在理。我聽說陸大人都是早早來這,就想著能不能碰見他,一起喝杯茶,沒想到來早了。”
“陸哥哥他之前要去衙門,所以特地早來先來看看我安好。”
“但昨天他開始休沐,也還是早早來看你。”趙焱笑道,“無關事情多與少,只關乎他是否在意那人。”
他離雲照不過半丈遠,所以雲照能依稀看見他的臉,但看不太清,不過從臉龐輪廓上來看,這人的長相應當俊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