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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來得壓著力道,著實費力。

寒冬天冷,兩旁的商鋪基本都關了門,只剩寥寥幾盞燈籠懸在途中屋簷下,隱約映著點點星輝,讓她順利前行。

街道寂靜,稍有一點聲響都能聽見,道路另一邊,似有匆匆腳步聲,正往雲照這個方向過來。才歷經過生死的雲照忙頓步,沒有往前,側身躲到旁邊柱子後面,不敢用力喘氣,想等那人過去再出來。

寒風拂過,燈影搖曳,被光火映得頎長的影子映在薄薄雪地上。雲照趴在柱子後頭,屏氣等那人過去。可片刻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了前面,停在她方才停下的地方,往四下看去。

許是天氣太冷,風也太冷,男子又沒系披風,唇和手都凍得紫紅,看起來冷得不行。他順著地上淺淺的腳印往柱子那看去,隨後就看見一個姑娘往他跑來。見了她,陸無聲才鬆了長長一口氣,伸手將她接入懷中。

“喜鵲說你不見了……”陸無聲輕輕嘆氣,“她都急哭了。”

雲照抓了他的手為他暖著,看著他,他就提喜鵲著急,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看起來也很著急?她又探手去捂他的面頰:“我沒事,人多,走散了。後來的確是出了點事,不過已經解決了。”

陸無聲心頭一緊:“什麼事?”

雲照說道:“有人要刺殺我,那個人,就是我說的那個有蘭花香氣的人。”

“程衝?”

雲照搖頭:“我想他不是程衝,也就是說,他不是七皇子的侍衛。他是個太監,而據你所說,程衝並不是一個太監,所以很明顯,十七公主說謊了,要殺你的人,也絕不會是七皇子。”

“太監?”陸無聲神色微頓,末了他又否定了一瞬出現的想法,“不可能是聖上。”

“你是如何想的?”

“七皇子的母妃雖然不是最受寵的妃子,但是七皇子為人勤奮聰穎,是皇子中最得聖上寵信的,甚至早有傳言聖上要立七皇子為太子。可如今發生的事,每件都是針對七皇子,想將殺我的罪名嫁禍給七皇子。這也不難猜,為什麼那人執意要殺我,而不是對陸家的頂樑柱,我的父親下殺手。”

雲照突然明白過來:“如果是殺了你,又將罪名嫁禍給七皇子,那陸伯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放過七皇子,到時候就算聖上再怎麼寵愛七皇子,也沒有可能將他立為太子,更不可能讓他繼位。”

陸無聲點點頭:“我們大可以換個想法,既然排除了聖上和七皇子,而這些事事情又處處針對七皇子,挑撥我們陸家與他的關係,那那個兇手,很有可能是與七皇子敵對的人。”

雲照嗓子忽然有些幹,因為這個想法有些可怕,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說,那個人會不會也是皇子?而且……是三皇子?”

“為什麼這麼猜?”

“因為你說,那天三皇子要單獨見你,你拒絕了,隨後就發生了十七公主那件事。十七公主說畫像上的人是七皇子的護衛程衝,如今證明她說了謊話,那她應該已經入了那位皇子的陣營。所以她和三皇子結成了聯盟,也不是沒有道理。”

“三皇子雖然不及七皇子得寵,但也是聖上倚重的皇子,加上十七公主……”陸無聲真覺得那已然是銅牆鐵壁,“是否真是三皇子尚有疑點,但裡應疏離十七公主,儘量不與她再起紛爭,免得惹怒她。”

那些藏在暗處可怕的人一一浮出水面,雲照反倒不那樣驚怕了,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怕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死了。

察覺到他的手暖和了些,雲照才緩緩鬆開,拉著他往方才藏那太監的地方走:“我帶你去看看那個太監,興許你能問出點什麼。”她略有遲疑,才下定決心,“陸無聲,你殺過人麼?”

陸無聲稍稍意外,搖搖頭:“怎麼了?”

雲照將他的手握緊,眼神卻絲毫不退怯慌張:“那個太監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所以我想如若沒有辦法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就……就偷偷處置了他吧,否則無異於放虎歸山。”

陸無聲心頭微頓,雲照膽大,但不敢殺生,就連雞鴨都不敢殺,更別說殺人。她光明正大提出,定是深思熟慮過,也不知用了多大勇氣,才敢說這種話:“我來動手。”

“你不是沒做過這種事麼?”

“我立志要去邊疆戰場,這種事總歸要做。”

想到兩人的手要開始沾上鮮血,雲照就恨得咬牙:“這筆賬,我一定要算回來。”

離兇手越來越近,雲照就越發地鎮定。陸無聲若有所思,只因有一事他略想不透——既然那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