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喜鵲一頓,待看清楚那人,轉口道,“跟我家姑娘一樣美。”
阿長詫異竟然有人能跟她家小姐的美貌相提並論了,片刻就見她跑到岸邊,笑得如花燦爛:“司姑娘。”
司玲瓏看了看她,跳上岸笑笑說道:“今日精神氣不錯。”
雲照不知喜鵲昨日發生了什麼,她回來後也沒提及被她母親毒打的事,還特地換了身衣服才過來伺候,雲照更不知曉,這會聽見這話,問道:“難道昨日我丫鬟的精神氣不好?”
司玲瓏略微意外喜鵲沒提昨日的事,正遲疑要不要說,就見喜鵲朝自己使眼色,她瞭然於心,便道:“許是天冷,凍得人都蔫了。”
雲照笑笑:“喜鵲的確很怕冷。”
喜鵲也歡快應聲,暗中朝司玲瓏投以感激的眼神。
到了酒樓,掌櫃見司玲瓏和雲照一起進來,倒覺奇怪,笑道:“司姑娘和雲姑娘都是我們這的熟客了,沒想到今日竟會一塊來。”
雲照擅於認人,不敢說過目不忘,但多少會有些印象,沒想到司玲瓏也是熟客,平日卻沒見過。以前毫無交集的人,重回臘月初八,軌跡全亂。
是巧合,還是緣分,還是上天有意為之?
陸無聲見雲照自從在湖上碰見司玲瓏,就總是神遊,心知她不願有過多牽扯,輕扶了她的胳膊,說道:“剛才吹了冷風,更不舒服了是麼?”
雲照和他素來有默契,順勢說道:“有些頭疼。”
司玲瓏說道:“既然不舒服怎麼還出來遊湖,陸公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雲姑娘,你不舒服的話就回去吧,我們改日再約。”
臨走前,雲照又禁不住朝那土豆護衛看去,恰好他也正看著她,目光一對上,雲照就立刻避開。護衛凝神目送他們離去,等他們走遠了,才道:“她有蹊蹺。”
“是有些不對勁。”司玲瓏又道,“那兩尾魚已經讓掌櫃拿給廚子了,他們走了,我一個人吃不完,你陪我一起吃吧。”她默了默說道,“跟以前一樣,陪我一起吃飯。”
護衛沒有吭聲。
司玲瓏不由冷笑:“我知道我娘找過你問我嫁給司馬家那公子的事,你一定說好,對不對?可就算你們都說好,我也不去司馬家。”她咬了咬牙,突然滿腔怒意,取了腰間錢袋丟在他腳下,“不稀罕你送的錢袋,昨天就該被小偷搶走,反正你也不打算追回來,由著我跑斷腿去追賊你也不幫忙,呸!”
廊道無人,她罵得大聲,怒得連樑柱都震了一震。她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吃魚,轉身跑下樓,留他一人在那。
男子佇立半晌,緩緩俯身拾起那杏花色的錢袋,用了四年,有些褪色,但她還會佩戴在身上。
他不能告訴她的是,司夫人問他她做司馬家的人好不好時,他說了不好。
司夫人當即變臉,威脅他說他不離開司家,就殺了他的事,他也沒告訴她。
告訴了能如何,讓她一個官宦千金捨棄一切跟他亡命天涯?
躲一日可以,十天半月,三年五載呢?
更何況,那是她的母親。
他輕輕拂去錢袋上的灰塵,動作溫柔,像輕撫意中人的面頰,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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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照今日太過反常,別說外人,就連喜鵲都看出來了,一路上欲言又止。
到了雲家大門,陸無聲也頓了步子:“我不便進去,你去歇著吧。”
說完就見她偷偷笑了笑,陸無聲只當做沒看見——他知道她在笑什麼,昨日還翻牆進來見她,今日說不便進去。他笑道:“快進去吧,我去約藺大人喝茶。”
說到藺大人,雲照收了笑,連聲音都輕了:“你去吧。”
送走陸無聲,雲照心頭還有緊迫感,回到房中,她挪了凳子到火爐旁烤火,果然是快要下雪了,天冷得不行。她見喜鵲在前頭撥炭火,說道:“你一路上都在瞧我,到底想說什麼?”
喜鵲稍有遲疑,到底是心直口快的人,說道:“姑娘不喜歡司姑娘嗎?其實司姑娘人挺好的,昨日我娘來找我了,司姑娘聽見我是你的丫鬟,立刻過來幫了我一把。可姑娘爽約去了千青湖,不小心碰上,又藉口走了。姑娘根本沒有得病……”
雲照沒想到昨天還有這個小插曲,司姑娘為人仗義,三言兩語就能看出來,但沒想到只是聽見喜鵲是自己的丫鬟就上前幫忙了。喜鵲說得輕描淡寫,但那喜鵲娘是怎麼樣的人,每次見到喜鵲下手有多重,她清楚得很。
她想過要買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