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也面色凝重的道:“戰艦千艘,就算其中只有三百艘大戰艦,那也相當於陳軍長江水師安瀾艦隊的全部戰艦了。可我們的訊息,陳克復的十萬水師明明早已經分調各處,江北的陳軍水師只剩下了一個分艦隊而已,他怎麼可能突然把整個艦隊調到了我們眼皮底下,我們還不知道的?”
“會不會是陳軍玩的虛招?他們弄了些破船小船,然後大張旗幟,想要嚇退我們?”孫士漢猶豫著道,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但還是說了出來。
三個大將面面相覷,滿腹狐疑,誰也不願意相信陳克復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帶大兵到來。
因為除了陳克復真的能掐會算,要不然怎麼可能放著北方的四十萬突厥騎兵不管,反而跑到南方來。要知道,前些天,江南的局勢還是陳軍節節勝利呢。
不過眼下面對的是陳克復這樣的個充滿傳奇的人,三人卻誰也不敢大意。沒有人敢百分百保證陳克復就不會來。要知道。陳克復此人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所有人想不到他會那麼快在遼東自立時,他擁兵自立了。
在所有人想不到他會和突厥人強來時。他和突厥強幹了。
所以,雖然現在的情況按理陳克復不可能南下到來,但誰也不能真就保證陳克復不會來。
“分三萬人馬守住內城城城牆與各城門。把第三重內堡中的陳軍給圍起來。另外馬上將剩下的三萬餘人馬集中,立即在採石磯上列陣布兵,阻止陳軍水師登陸。不管來的是不是真的陳克復,我們都不能讓他們登陸。諸位,攝政王殿下交給我們的任務是奪下采石,防止江北之敵。我等,絕不可有負重任!”
“是!”
單雄信又親筆給沈落雁寫了封急信,報告這邊出現的最新情況後,立即率領調集而來的三萬餘兵馬迅速的在採石城北面的長江邊上佈防起來。
依江背城列陣。三萬餘大軍嚴陣以待。
單雄信眺望江面,卻見寬闊的長江之上,果然星火點點。一艘艘的戰艦密佈江上。千帆競揚,萬艦齊發。一時間。有江水斷流之勢。
拒馬,柵欄,四角釘,濠溝。。。
一道又一道的防線被佈置了起來,大多數防備是早就有的,此時不過是加強駐兵而已。不多時,北岸已經連續佈置了十八道防線。不說固若金湯,但在單雄信等人看來,卻也非陳軍輕易能破的。
“咚咚咚!”
江面上,無數戰艦在距離江岸還有數百步之時已經開始停船,一通通的戰鼓響起,各條船的桅杆之上一隻只燈籠不時升降,諸船迅速依燈號變陣。
許久之後,突然鼓聲停歇,號角掩息。整個長江之上,除了滔滔不絕的波浪之聲,似乎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種突然的安靜,反而讓北岸上嚴整以待的吳軍感覺到一陣陣心慌。
這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是安靜,越讓他們覺得接下來的暴風雨會越發的猛烈。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所有的大戰艦都連在了一起,一字排開,而且全都橫舷而對我們?”
“是有些奇怪,好像那些大戰艦的側舷上都裝了什麼武器,看上去都是大型器械,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這距離可是足有兩裡有餘啊,起碼有一千步。就算是絞床弩的射程也不過七百餘步,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望著陳軍水師戰艦在長江上兩裡之外列起了一字橫陣,吳軍的將領們都有些愣住了。這距離,岸上的吳軍投石車、火箭攻擊不到陳軍,可陳軍的戰艦也攻擊不到吳軍啊。
千步之外,長江水面之上。
一字排開的戰艦中間的那艘最大的戰艦安瀾號之上,陳克復正登陸五層艦樓之上,撫艦望著對岸。
那夜色中高大的採石城上,依然能看到吳字旗號,甚至藉助千里鏡,陳克復還能清楚的看到城牆上那些來回走動,穿著紅色戰袍的吳軍士兵。
“唉,終究還是沒有守住嗎?”
陳克復長嘆一聲,在他推測出沈落雁可能佈下的圈套之後,心中就一直充滿憂慮。雖然他派人向江東傳信,又親自匆匆南下來援,但現在看情況,一切還是晚了。
採石城終究還是陷落了,只是不知道採石城中的守軍究竟是被圍殲滅了,還是已經突圍出去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結果,都無法阻止他要登上江東的決心。對於陳克復來說,雖然胡海他們先前的行動是錯誤的,但不管是對是錯,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他就不會只是一味的去追究責任。不管如何,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