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揚起的雪粉之中,無數的旗幟若隱若現。只一眼,李密就已經認出了,這是大隋的軍旗。
此時無數的隋軍盛舉旗幟,雄擊金鼓而進。隋軍旌旗招展鼓聲震天,強大的陣勢與軍威讓李密心頭一陣恍惚。這是一支真正的隋軍,完全保留著楊廣時期的軍陣與旗幟鎧甲。
曾幾何時,李密對於這支只敢龜縮在高大的洛陽城內的隋軍。【w。。c
|我||】都快遺忘了。卻不曾想,在這個最要命的關頭,這些縮了幾年的烏龜們突然也敢直衝著他們而來了。
虎落平原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
李密一陣陣怒火燃起,恨不得親提長槍上陣迎擊那些軟弱的東都軍。
只是東都軍彷彿傾城而出,無數的兵馬如浪潮一般的湧來,源源不斷。在那熟悉的軍旗之下,東都軍擺出的是最熟悉的隋軍方陣,那種過去隋軍專門用來對付突厥騎兵的方陣。
戰車在外環繞,盾牌兵、長矛兵緊隨戰車之後。其後是一陣陣的弩手、弓手。在千人為陣的隋軍戰車方陣的最中心,則反而是最為機動。也最為兇悍的隋軍騎兵。
一個又一個的千人陣相連,在黑石平原上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鋒矢陣形。
防守反擊,這是隋軍專門研究對付草原輕騎的軍陣。以戰車陣、堅盾、長矛、弓弩為防禦,減少隋軍在茫茫草原上無依無靠的弱勢,也化解突厥輕騎來去如風,隨時可能襲擊隋軍的辦法。
這樣的隋軍方陣,在茫茫草原上一旦遇上突厥騎兵。可以立即與戰。依靠著堅固的戰車陣防禦,能輕鬆的擋住突厥騎兵的兇猛突擊。而一旦當突厥人被纏住,失去突厥騎兵的突然性與機動性後。隋軍就會開啟戰車陣,放出早已經等待許久的機動騎兵,給突厥人發起致命一擊。
大隋與突厥交戰無數次,大戰不計其數,但從來是勝多敗少,這個隋軍方陣功勞非。
東都軍在終於倒向了陳克復之後,皇甫無逸為代表的洛陽軍方沒有再坐壁上觀,很識相的遵從了陳克復的軍令,全軍趕到戰場參戰。
若是以往,皇甫無逸是絕不敢向李密主動發起攻擊的。時移事易,此時的李密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連皇甫無名逸這樣的碌碌無名之輩也敢揀起李密這顆軟柿子捏一捏,以向新主子示好了。
“欄截他們!”李密大喊道。
令旗招展,謝映登、徐圓朗兩將立即率領一路輕騎兵從作戰的隊伍中抽調了出來,匆忙掉頭準備迎戰。魏軍騎兵們吶喊作勢,揮舞著無數的刀槍劍戟,鼓譟不斷為自己鼓勁加油。
無數的隋軍士兵跟隨著駙馬拖馳的戰車向魏軍殺到,兩軍人馬交錯而過,互相砍殺,短兵相接。
東都軍的戰車陣猶如一陣從天而降的隕石雨,挾帶著迅猛的勢頭迅速的衝入了謝映登和徐圓朗二將所率的騎兵之中。生生的在衝鋒的騎兵群中,砸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創口。
每一個千人的戰車陣,都如同一個巨大的隕石,那圓形的戰車陣中,一邊前進,一邊透出無數的長矛、箭雨,將一個又一個的魏軍騎兵從馬上擊落。
而魏軍騎士面對著這些以堅固的戰車組成的一個個圓陣,卻有心無力。如果江淮軍的排槊兵是刺蝟,那東都軍的戰車陣則是更大號更兇猛的刺蝟。雖然戰車戰有著極大的地形限制,只適合塞外草原和北方平原戰場,但是一旦他們在合適的戰場出現,威力卻是無比巨大。
在兇狠的對殺中,魏軍騎兵的衝擊勢頭完全地被壓制,東都軍可怕的長矛硬弓的密集攻擊之下,前排的魏軍全無還手之力,一個接一個地落馬倒地,接著,成千上萬的馬蹄將他們踐踏,慘叫聲完全淹沒在那片喧囂之下。而東都軍方面,竟然連一個被衝破的戰車陣都沒有。
遭到東都戰車陣的猛烈衝擊,鏖殺的戰線開始扭曲,變成了彎曲的弧月形。左翼進攻的魏軍給打得步步後退,站不住腳。葡萄東都軍雖然大多是步兵,但他們那撲殺的勢頭,比重步兵還要凌厲。即使以魏騎快速的衝擊也衝不過去,往往連人帶馬被捅成了無數的窟窿。
被激起兇性的魏兵拚命反撲,高舉重矛、橫刀,撲殺向前,可是沒用,戰車陣中的東都軍一路向前,將擋在他們面前的所有敵人連看都不看,只是長槍不斷刺出,後面的弓弩手一輪輪的齊射,後發先至,連人帶馬的把他們通通放倒。甚至有些魏軍騎兵失去戰馬後,傻傻地坐在地上,眼睛發直地看著東都軍潮水般從身邊湧過,都沒人有興趣補給他一刀。
戰車陣中的土兵默不作聲,只管砍殺,收拾魏兵就像莊稼漢收拾田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