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驃騎營直衝太守府等官衙,飛騎營直撲城中兵營,另外雄武營立即分兵控制四門,奮武營肅清街道,搜查官員及逃兵!天亮之前,我要控制馮翊全城!”
頓了頓,馬寧又道:“告訴弟兄們,等一切控制之後,城中所有的財物通通尊陛下旨意,全部分發諸將士!”
西涼騎兵們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雖然眼下剛剛襲取了東城門,但在他們看來,整個馮翊已經算是拿下。一想到做為關中重鎮的繁華馮翊城的無數財富,馬上就將全部歸屬於他們之時,所有計程車兵們都沒有疲憊與寒冷,心中都燃起了熊熊之火,恨不得馬上就肅清全城,然後瓜分所有的財富。
“馬武將軍,你帶振武營巡查督視,決不可讓將士們縱火打砸,更不許奸yin擄掠,私藏戰利品。我們過去跟著薛舉之時,屠過不少的城池村鎮,但是如今我們是陳軍,早歸附了皇帝陛下。陳軍向來最重軍紀,眼下我們拿下馮翊是大功一件,陛下也已經許了我們豐厚賞賜,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讓弟兄們到時再無謂流血。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
馬武眉頭挑了挑,心頭不由暗罵馬寧滑頭。當初西涼騎兵投奔薛舉,一直被當成炮灰般使用,衝鋒在前,撤退在後。而且西涼兵不被重視,從沒有軍餉,甚至糧草供應也不如其它秦軍。
西涼騎兵跟著薛舉,征戰數年,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劫掠所獲維持。馬武投奔薛舉以來,記得十分清楚,他一共帶領部下屠過八座城池。這八府城池都是那種最難啃的骨頭,被薛舉交給他們攻打的。而且當初薛舉明言,他們的補給由他們自己戰時繳獲。那八城都是些拒不肯歸附的,攻城時死傷了很多西涼兵,最後城破之後,無一例外都被屠了。殺光、燒光、搶光!
西涼人不怕打仗,西涼人更不會可憐弱者,被他們攻破的城池一般難以保全。
現在馬寧對他說,讓他負責督察戰紀,讓入城的兄弟不燒不殺不搶,甚至還得保全城池,這無疑是件得罪人的事情。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初,他帶的人多,地位在馬寧之上。但如今,馬寧卻是他的頂著上司,他半點也頂撞不得。
“是,將軍!末將盡力全為,定保馮翊不損。”
馬寧目光的餘光將馬武的反應看在眼中,他當然知道西涼兵的習慣。一場艱苦的風雪急行軍破城之後,來一場屠城搶掠,這無疑是最能振奮軍心的事情。不過既然已經投歸了陳朝,他就明白,西涼兵也不能再如從前般做為了。陳軍善戰,更重軍紀。雖然他不想壞將士們的興頭,但卻也知道如果他敢讓部下屠城之後的嚴重後果。
馬武帶著一營人馬東奔西馳,一遍遍的在城中宣示著軍令。
馬武以前是西涼軍的統帥,未投奔薛舉前就是隴右羌人一個大寨子的族長。如今雖然淪為馬寧的副將,但由他親自宣示軍情,還是將那些原本想要搶殺個痛快的西涼兵們鎮住了。也碰到幾夥搶的高興不願意聽令的傢伙,馬武黑著臉下令振武營就地斬殺的那幾夥士兵,然後讓騎兵拿長矛頂著人頭傳首示眾之後,也便安撫了眾兵。
馬寧帶著親衛策馬趕到了城北,那裡是太守府以及鎮守將軍府的位置所在。衙前架著一面大鼓的太守府最已經門破院開,一隊下馬的西涼騎兵們提著彎刀正喝斥著幾十名男男女女的俘虜從中走了過來。西涼兵嘻笑著象趕一群綿羊一樣趕著他們下來。有個俘虜也許腿部有傷,腳一崴,人倒在階上,一個西涼兵罵了聲,揮起刀來,一刀砍在那俘虜背上。那俘虜的血也象乾涸了似的,身體幾乎裂成兩半,血卻流不出多少,當場僕到在雪地中,再也爬不起來。
不殺降虜,據說這是陳朝的軍紀。不過西涼人卻沒有這種想法,沒有屠城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讓步,如果還要小心翼翼對待這些俘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馬寧上前打量了那群俘虜一眼,少部份是穿著鎧甲的許兵,還有些男子都是些錦袍裝束,看樣子是些富貴之人。另外的女人老幼都有,看衣飾便能認出,其中一部份肯定是這官府的女眷,另一些便是那些侍女婆子無疑了。
“裴虔通呢?”馬寧只是一眼掃過,便知道這裡的俘虜肯定沒有馮翊的太守兼鎮守將軍、許國的莒國公、光祿大夫裴虔通。
那些驅趕俘虜的許兵中走出一人,卻是他們的隊正。
“稟報將軍,裴虔通沒在馮翊城中。那老小子自從鎮守馮翊以來,便一直貪幕城南行宮長春宮的繁華,一直藉口守衛行宮而長住長春宮中。”
馬寧眉頭一皺,又迅速的審問了一遍俘虜之後才知,難怪城破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