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具體哪裡不妥,他卻想不出來。看著身後漸漸遠去的那片山林,想起那山林之中的那一百餘騎倒下的陳軍精銳,似乎也在提醒他,陳軍不可能為了給他們一個假情報,就故意讓這麼多精銳白白送死。
那些人可都是真正的精銳,五百鐵鷹劍士圍攻百餘騎,最後都還付出了二百餘騎的代價。尤其是那名將領,更是勇猛無比,如果不是太子薛仁杲率軍前來,他們肯定還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再想起先前陳軍與吳軍的江東之戰,陳破軍也是親率軍前往增援。這一次的情況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按陳破軍一慣的作法,他領兵來援是很可能的事情。
朔方秦軍大營,夜色下,近四萬名秦軍已經集結。十大營的將士們,全都整裝待發。
薛仁杲一身黑色鐵甲,跨坐戰馬之上,手持大鐵戟,望著前面那肅殺整齊的軍隊大聲吼道。
“你們的刀都磨快了嗎?”
“一刀就可以斬下十個陳軍的人頭!”
“你們的長槍夠鋒利嗎?”
“一槍可以戳穿十個陳軍的屁眼!”
“你們的弓箭都校準了嗎?”
“準得很,一百步外就可以射穿陳軍的眼珠!”
“大帥,我們都準備好了!你放心,我們兄弟都準備砍他奶奶的!”副將薛懷良與鐵鷹劍士營的校尉薛懷義兄弟兩一左一右的站在薛仁杲的前面,大聲回答道。
“大帥,下令吧,弟兄們一起追隨殿下活捉陳破軍!”
薛仁杲滿意的看著全軍被點燃的戰意,先前他還擔心這四萬人中畢竟有七成以上都是劉武周的舊部降兵。不過看眾的表現,他知道,這些人已經完全成了秦國之兵了。揚手止住眾人群情激奮的請戰叫囂,薛仁杲帶著微笑點頭,手中鐵戟一揮:“出發!”
風中響起秦軍的馬蹄聲,薛仁杲一如既往,一馬光先,首先率鐵鷹劍士營與親衛牙兵營、飛騎營共一萬五千輕騎先行,副將薛懷良則率剩下從隴右帶來的隴右胡兵兩營六千,後周歸降之兵整編而成的三營九千人馬,再加上剛徵召的新軍兩營一萬,共計兩萬五千步兵則緊隨其後。
嗚嗚嗚————
大軍拔營,全軍出征。
風在呼吼,馬在咆哮,四萬秦軍連夜出發。整個大營成為一座空營,連朔方治城巖綠城,此時都只剩下了一支三千人的新軍營,留守等待著輜重營的到來。
一路飛奔,薛仁杲很快就將步兵大部甩在了身後。連夜越過古長城,奢延水岸邊的儒寧城已經在望,這是進入雕陰的第一座城池,按情報,這裡有陳軍的一支三千人的軍隊駐守。不過這三千守軍並非真正的陳軍,而是先前陳軍入隴上時投降陳人的後周軍隊。
“勇士們,準備出擊!戰鬥臨近,薛仁杲的的熱血急速沸騰起來,“用陳軍士兵們的鮮血洗刷你們的戰刀!”
“殿下,不等步兵們一起攻城嗎?”薛懷義有些擔憂的道,他們的一萬五千人都是輕騎,攻打這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儒林城,明顯有些不太適合。
薛仁杲搖頭:“兵貴神速,城上的人還沒有發現我們。眼下不攻,更待何時。就算多付出些損傷,只要能早點拿下儒林城也是值得的。進攻!”
薛懷義此時也甩去了心中的那點擔憂,迅速的回到陣前,拔出長刀向著還在沉睡中的儒林城一指,大喝道:“吹號,進攻!”
秦軍短促而激昂的軍號打破了黑夜的寂靜,月光下成群的騎兵向著那黑夜中高大如怪獸般的城牆處猛衝而去。城頭上響起了急促的警鐘之聲,守軍終於發現了敵人的到來。
火把一支支燃起,諸多的人影在城上影影綽綽,慌亂奔走。
賓士在最前面的是薛懷義指揮的五千鐵鷹劍士營,這些由各軍中精銳抽調組建的新鐵鷹劍士營,步騎皆善,此時騎在馬上賓士中,卻已經齊齊拉開了騎弓。
五千張騎弓幾乎同時射出長箭,帶著呼嘯的風聲,整個城頭上的星光為之一暗,數千支長箭已經摭天蓋地的籠罩了整個城頭。無數的慘叫聲響起,那些在秦軍進攻下還紛紛點燃著火把的守軍,完全成了一個個的活靶子,一輪箭雨過後,已經有近三分之一的守軍中箭倒地。
鐵鷹劍士營計程車兵們不愧為精銳之軍,不但馬步皆善,此時騎射起來也絲毫不差。
“牙兵營,飛騎營搶奪城門!”
在鐵鷹營的弓箭壓制下,開戰還沒到半個時辰,城頭上的守軍已經完全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了。沒有了城上的阻擊,秦軍的牙兵營與飛騎營已經從容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