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看到李世民的頸上還有鮮血流出,忙從衣服上扯下一條布片幫他纏上。如果一會李世民沒有死在突厥人的手中,卻死在這個傷口上,那才真叫一個冤枉。
伸手撥起chā在地上的陌刀,李世民大吼一聲,“天不亡我也,弟兄們,殺”
得這一支生力軍支援,原本已經被殺的且戰且退的玄甲軍齊聲一吶喊,終於將憋在心中的那一腔恐懼和怒氣,齊齊化做了戰力,邁著沉重的步伐,爭先搶後的向著迴轉的突厥人的後背殺了過去。
突厥人一直就是憑著一腔血氣才將玄甲軍殺的不斷敗退,但是此時jiāo戰了數個時辰,早已經傷亡大半。黑衣鐵衛卻又突然從背後殺來,突厥人立時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困境,再也堅持不住。紛紛策著戰馬,四散而逃。
不到半個時辰,隋軍就已經徹底的將神武城的控制權拿在了手中。而城中的突厥人也都被玄甲軍和黑衣鐵衛通通斬殺,沒有留一個俘虜。而逃出城去的突厥人,估計最多不超過千人。
絕境逢生的玄甲軍將士大聲狂呼,經此一戰,玄甲軍終於不再只是一隻新軍,而是一支大戰一天,殲滅了一萬多突厥jing銳騎兵的強軍。
滿是血漿的街道之上,一隊黑衣鐵衛護衛著黑鷹戰旗而來。
為首的一員將領,在馬上掀下自己的頭盔,有些疲憊的對著馬前的李世民道,“李將軍,還能見到你,真是讓人欣慰。”
李世民也掀下沉重的頭盔,對著司馬德堪苦笑了幾聲,“大恩不言謝,今日馳援之恩,世民銘記心中。”
司馬德堪的臉上去沒有半分笑意,“李將軍,馬上召集你的部屬,我們得一路逃命了。”
“始畢真的大軍南下了?”
“是的。”始畢回首望了望北方,聲音低沉的道,“我已經探清楚了,始畢可汗的三十萬大軍在十日前就已經出了草原,進入了河東定襄郡內。而在三日前,突厥人就已經突厥了馬邑長城關口,昨日天降大雨,突厥人受大雨阻止,就在我們五十里外的白狼寨駐紮,估計此時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了。”
“三十萬?”李世民心中一陣驚呼,這神武城的一萬五千突厥騎兵中了他的伏擊,可是還是差點讓玄甲軍全軍覆沒。而現在來的居然是三十萬大軍,那結果可想而知。五十里路,對於騎兵來說,不過是轉瞬即至。再一想到,皇帝楊廣此時還根本不知道突厥人的情況,還在不遠處的桑乾河邊的桑乾鎮上。
李世民的臉sè;已經鉅變,如果皇帝被始畢可汗追上,那十五萬禁軍肯定擋不住突厥人的三十萬大軍。而楊廣一有失,還在各地準備,因怕打草驚蛇而沒有集結的另外三十多萬大軍也有可能被各個擊破。而處於河東中心的太原,也必然會落入突厥人的手中。太原一失,那麼李家也無法置身事外,這將是一次覆巢之禍。
“集結,集結全軍集結,馬上南下”
一隊隊的傳令兵,揹著令旗一刻也不敢停留,向著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正隨間的躺在地上休息的玄甲軍將士們大吼的傳令道。司馬德堪的黑衣鐵衛這個時候也已經重新集結,在城é;n外開始整隊。
隊伍快速集結,各部將校很快的報上了戰損,這場大戰,玄甲軍一萬人,此時居然只剩下了三千出頭。就連司馬的黑衣鐵衛,五千人馬也只剩下了三千來人。而這六千多人中,還有著最少上千名的傷兵,是無法進行急行軍的。
“李將軍,我們不能帶上他們,突厥人離我們只有幾十里路,隨時都能追上我們,帶上他們,我們被拖累是小。而耽誤了給陛下報信,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得把他們留下”司馬德堪冷冷的道。
李世民嘴張了張,最終又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此時留下他們,就等於將他們送入突厥人之手。但是司馬說的也對,如果帶上他們,這六千多人無一人能逃的過三十萬突厥人的追擊。
讓那些沒有受重傷的將士每人挑選了兩匹健壯的戰馬之後,李世民指著剩下的那些戰馬對柴紹道,“柴將軍,那些傷兵我們不能帶走,這些戰馬留給他們,告訴他們,讓他們四下逃離吧。突厥人急切南下,他們還是有機會的。讓他們先進山,等待到我們擊敗突厥人後,我再來接各位弟兄。”
柴紹沉默了一會後,才轉身離去。面對那些前一刻還並肩做戰的弟兄,下一刻去要拋棄他們,柴紹的心中充滿í;茫和痛苦。
決定拋棄受傷計程車兵後,司馬德堪又開啟一幅地圖,“李將軍,馬邑城我們不能再去了。為了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桑乾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