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林中,響起一陣喧鬧聲,緊接著是一陣號角聲。這是山林之中,隋軍士兵用來聯絡的訊號,聽到那訊號,附近的搜尋隊伍都拼命的向那裡靠攏。
陳貴帶著數十騎縱馬賓士,沒一會就到了那處喧譁的地方,剛剛趕到,就聽到有人高興的大喊“找到了,找到了。”聽到那聲音,
陳貴不由猜到了原因,他忙走上前去。
大群計程車兵正圍在一處密林之中,一棵高大的松上之上,隱隱的藏著幾個人影。這個時候,那樹上已經有一個人正往樹下爬。陳貴一眼認出了,這人雖然灰頭土臉,蓬覆面,卻正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通事舍人黃英。
“黃大人,你怎麼上樹去了?”
黃英一張臉有些通紅,尷尬的道“後軍中了埋伏,我們在亂軍之中走散了。到處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要往哪躲,所以暫避樹上,讓這位將軍見笑了。我怎麼在張大帥軍中沒有見過你,請問你是哪位將軍。”“在下遼東行營右廂軍行軍總管練貴,奉元帥之令來搜尋各位。
請位蘇玥國可在?”陳貴笑著回答。
樹梢之上一聲老氣的聲音傳來“老夫在此,老夫在此。天保估啊,老夫再三勸說張大帥不要和敵軍交戰,要等陳大帥來接應。哎呀,張大帥就是不聽啊。這位陳將軍,請問陳元帥現在哪裡?”陳青看著在樹梢之上lu出huā白腦袋的蘇玥,也不由有些驚訝於他這麼一個看過huā甲的宰相,居然還能爬到這麼高的樹上去,不禁是佩服不已。宰相果然不是凡人,哪怕是個六七十歲的宰相,一樣能爬上七八丈高的大樹。
派了幾位士兵上去把老宰相接了下來,陳貴又讓人牽來了一匹馬給蘇玥坐。威蘇玥聽遼軍已經敗了,如今剩下的九萬人正被堵在遼河岸邊,心裡總算是舒了口氣。要是陳克復也敗了,那他可真是無處可藏了。
在詢問了蘇玥後,依然沒有找出張須陀的下落,陳貴只好派人先護送蘇玥到陳克復身邊奔,又調集人馬,繼續找尋張須陀下落。等到當天晚上之時,隋軍士兵已徑在山林之中,又搜出了差不三千多隋軍潰兵,其中包括程咬金那千餘人。另外大軍還搜出了差不多五萬高句麗民夫奴隸,基本上附近一里內只要是兩條tui走路的,已經都被搜出來了,可依然找不到張須陀的身影。不過人沒有找到,卻找到了他的戰馬和那把折斷的大鐵槍。
找到了他的馬和槍,陳青、陳貴兩人又特意去看了一下那個地方,一片大戰過後的痕跡,雪地之上還到處有殷紅的血跡。兩人對視一眼,都推測張須陀可以已經戰死了。有了這個結果,他們帶上了鐵槍,除留了少數兵馬繼續搜尋外,其餘大部兵馬全都開始撤回遼河邊的軍營。
當見到了這把折斷的大鐵槍後,陳克復叫來了張須陀的部將們,一萬八千增援的兵馬。如今在全部收攏後,剩下了五千出頭,而且基本上都是人人帶傷,有近千人還都是重傷,撐不過幾日。
其餘的還有千餘斷手斷腳殘廢的,真正休養過後還能繼續打仗的,只有三千人左右。張須陀部下的將領中,羅士信和秦叔寶兩小將為前軍,最後被陳青他們救下。後軍的程咬金有張須陀的掩護,逃入了林中,也躲過一劫。
反而是跟著張須陀最久的那些老將,基本上都一直跟著張須陀戰至最後。整個威震中原的張須陀八風營只剩下了三個校尉,三千殘兵。
一隻大隋最強大的五支精兵中的山東兵團,就這樣覆滅了。
看著那杆熟悉的大鐵槍,秦叔寶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張須陀在他們的心中,那就是計一樣的將軍。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在遼東這麼輕易的殞落了。
“不可能,大帥肯定還沒有死!”一向冷酷的羅士信瘋狂的咆哮著。陳克復知道,羅士信還只有十四歲的shi候,就因服中男役,而調到了齊郡府中做雜役。從那時起,他就跟著張須陀了,兩人名為上下級關係,其實他們更像是父子關係。要不是張須陀關照,羅士信也不可能在十四歲時就開始上陣打仗,甚至一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在十八剛,時就已經當上了正六品的校尉。
叔寶也十分的傷感,他先是從的來護兒,後來又入了驍果,最後才跟了張須陀。說來在張須陀的手下時間不過兩三月時間,但是卻同樣很受張須陀的關照,甚至還越級提撥他為校尉。如今張須陀就這麼死了,一時間感到十分難受。
唯有程咬金也只是微微的感嘆了一下,心中並沒有什麼透過的。
他本來就是來投陳克復的,加一起和張須陀也不過認識那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