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
高建武猛然驚醒,從熊皮墊子上坐起,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起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口中喘著粗氣,高建武驚hun未定,卻突然聽到帳外全是呼喊撕殺之聲,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他還沉浸在那個因擾了他數月之久的惡夢之中。
“襲營!”一個親兵從帳外衝了進來,驚慌的大聲喊道“大帥,襲營,有人襲營!”
“誰?是誰?遼東城中的隋軍嗎?”
高建武大聲問道,這次大軍出征,高建武單獨領兩萬精兵為大軍前鋒。昨日,他揮兵渡過了大粱水,進入了隋軍的勢力範圍之內。一過大粱水,他就開始小心翼翼起來,派出一千騎兵前出一百里偵察遼東城中隋軍動向。
而且今夜在此紮營之後,他又派了幾十隊的遊騎暗哨。時刻注視著西面方向,嚴防隋軍劫營。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襲營,這怎麼可能?難道那一道道的防線都是假的?
“不知道,大帥。襲營的人馬是從大營後方殺進來的。現在營裡到處都是敵騎,大帥,我們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位親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但是亂嘈嘈的大營,和到處冒起的火光,卻已經讓他有些恐慌起來。
高建武騰的跳起來,抓起身旁的長劍就掀開了帳蓬。只見黑夜之中,整個兩萬人的大營已經徹底的混亂了,到處都是火光,衣衫不整。
奔命狂奔計程車兵。混亂之中,只聽到有人邊跑邊喊“快跑啊1怪物來了!”
“來人,給我備馬!”高建武大吼一聲,圍在帳蓬外的一隊親兵奔跑而至。好在這個時候大營雖然已經混亂,但是高建武的戰馬卻並沒有和其它的戰馬關在一起,而是就在他的帳蓬不遠。要不然,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想找到座騎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親兵們牽馬的牽馬,幫高建武穿甲的穿甲。沒一會,他已經穿戴好了鎧甲,騎上了戰馬。
黑夜的火光之中,已經沒有了什麼元帥和小兵的區分,大家都如同無關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古代做戰,最怕的就是夜間被襲營,一個不好,整支軍隊就潰散了。這也是古代軍隊行營紮營後,軍法嚴令士兵必須帶在各自帳蓬之中,嚴禁士兵們營中亂走,喧譁,打架,因為一個不好,就會容易被士兵們以為是敵人襲營了,那個時候就是嘯營,或者是炸營。
高建武和他的親兵們,全都騎著戰馬,全身披掛,不斷的向奔跑著計程車兵們大吼“集結,集結,向我集結!”
可是任他們差點喊破了喉嚨,可是真正能停下腳步,向他們匯聚靠攏的兵馬並不多。大多計程車兵還一邊不停的喊著怪物,怪物,一邊繼續亂跑。
看著這支混亂的部隊,高建武一張臉黑的快滴出水來。當初他統十萬兵馬,那是何等的精銳,僅以十萬人依靠遼東城,足足擋住了隋帝五十萬大軍一個多月的日夜不停進攻。哪怕是隋軍一次次的攻上城牆,可是最後他們依然還是誓死不退。
可是眼前這支兵馬呢?人數足有兩萬,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只有五千人左右,愛過完整訓練的又有五千人左右。剩下的足有半數,卻大都是貴族們莊園中的奴隸,除了年青強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打仗,就如同現在一樣,只知道奔跑,其它的什麼也不會。
挽起手中長弓,高建武張弓搭箭,接連發數箭,將那些不聽命令,繼續奔跑計程車兵射死在地。射完後大吼一聲“所有人向本帥靠攏,號令不遵者殺無赦!”
連殺數人之後,高建武終於聚攏了一部份兵馬,他馬不停蹄的帶著聚攏起的兵馬,繼續向營中奔去,一路不斷的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將士們全都收攏。
越往前,已經看的越清楚,大營雖然混亂無比,可是真正ji戰的地方卻還是在後軍營。那裡正是背靠著大粱水的一面,而且那裡也是他前鋒軍隨軍攜帶的糧草物資營地。
一名軍官帶著數十騎倉惶趕來,身上還帶著數道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後軍守營的末客呢?是誰在襲營?”
那名軍官也是位統千人的末客,只是此時狼狽不已,頭盔也丟了,鎧甲也破了數處,背上還插著一支白sè的羽箭,在這黑暗的夜sè中顯得份外顯眼。
“大人,敵人襲擊的十分突然隱蔽,之前沒有半點情況。後軍的克阿思大人已經戰死了,來襲營的不是隋軍,是黑水ohé,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一群怪物。”那軍官一臉慘白,驚慌末定的顫抖著道。
高建武不敢置信的道“黑水ohé?你是不是看錯了?黑水ohé是我們的聯軍,粟末水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