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揮退了左右,將少爺叫到了房裡,母子兩個關著門待了好一會兒,期間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正房裡的人反正是不敢湊近了聽的。後來只聽下人說,懷少爺鐵青著一張臉出來了,大太太則是氣的一整宿沒怎麼睡,光咳嗽去了。”
泉瞳玥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偏了偏頭,避開了蓮兒餵過來的粥。
蓮兒一臉焦急地道:“姑娘這就不吃了?你才將將吃了兩口啊,再吃點兒吧,生著病,不吃東西怎麼成呢?”
泉瞳玥慘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她實在是沒胃口吃,勉強自己吃又有什麼意思呢?
蓮兒又勸了幾句,見姑娘執意不肯吃,也就撤了下去,泉瞳玥清醒的時間並不長,蓮兒扶她躺下之後,她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泉瞳玥果真發起了高熱來,彼時,她渾身忽冷忽熱,十分難受,身上好似有一團火燒著她,又好似有一塊冰凍著她,她想要喚蓮兒上來,可張了張嘴,卻只有氣流發出來罷了,嗓子乾啞的厲害。
其後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沒有過多久,藉著桌上豆大的燭光,她隱隱約約見到床前立了一個人影兒。
她想要撐起身看個真切,卻發覺自己渾身綿軟無力,根本就使不上勁兒。
第84章 懷景彥中舉
彼時已是二更天,房間裡靜謐一片。
“你為了旁的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又是何苦?”那人站在床畔端詳了泉瞳玥半響,嘆息了一聲道。
泉瞳玥在迷茫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這句話,卻又聽不真切,來人的聲音十分熟悉,似是劉偲,她努力地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是有心無力。
劉偲見她一副孱弱無力的模樣,也不說話,只是抬手掀起了輕容紗帳,一把撈起了泉瞳玥,他俯下身來,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櫻唇上,十分有耐心地緩緩舔舐著,病中嬌軟無力的泉瞳玥,被他這般輕柔的親法給吻的眉頭漸漸舒展,她似輕鬆,似安心地嚶嚀了一聲,劉偲趁著這空檔,退開少許,單手去取盒子裡的藥丸子,碾碎了噙在口中,而後又覆了上來,他將自個兒嘴裡的藥丸子化開了,誘哄著她張開檀口,將那含著藥丸子的津液一點一點地渡給她。
泉瞳玥歪在他懷裡,漸漸地意識又模糊了,因著高熱,香汗沁透了薄薄的小衣,將她那妖嬈的身姿勾勒的十分精彩,滿懷的幽香縈繞在劉偲的鼻端,如今美人在懷,難免心猿意馬,劉偲幾乎是瞬間就起了反應。
他倒吸了口冷氣,閉了閉眼,待冷靜些了,這才起身在壁櫃裡胡亂找了件乾淨的小衣,復又回到床前,他忍著身上竄起的邪火,溫熱的大掌輕柔地將她身上汗溼的小衣褪了下來,拿起梅花小几上,銅盆子裡的棉布巾子,細細的替她擦拭了一番。
泉瞳玥被這冰冰涼涼的觸感給激的嚶嚀了一聲,無力地軟在他滾燙的懷裡,只任他施為罷了。
她的小臉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脖頸,劉偲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落,氳溼了他的衣襟。
劉偲咬緊牙關,喉頭上下移動著,將她翻個身,讓她背對著自己,這才費了一番力氣將乾淨的小衣替她穿上。
做完這許多後,趕忙扯過被褥,將人兒裹的嚴嚴實實,這才從床上退了下來,他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狠狠地灌了兩口。
床上的風光引人遐思,他身上邪火是竄,哪裡還敢再待,只略略坐了片刻就受不住地躍了出去。
彼時正是三更天。
兩道身量頎長的黑影立在懷府一棟閣樓的房簷上,其中一道黑影,身著墨色窄袖武服,面覆玄鐵,通身氣勢冰冷,而另外一道身影,則是身著松竹書院特有的天青色長衫,五官雋秀,不發一語地站在一旁,兩人正是旈臣與劉偲。
“阿偲,壹哥的藥你已經給她服下了吧?這是壹哥重新制的一批藥丸子,他託我告訴你,你那個紅顏知己,身子底太薄,若是長期這般多思又勞心下去,只怕命不會長。”旈臣口氣淡漠地說道。
劉偲聞言,一雙點漆似的鷹眸遽然瞳孔一縮,憶起十五晚上那般誤會她,這才沒過兩天她就病臥床榻,單薄羸弱,將她氣暈了之後,他在心裡不知道有多懊悔。那種心疼的感覺,就好似有一雙手,不停地在他心上大力的撕扯著,只恨不得把他的心,活生生撕成碎片才肯罷休。
他接過旈臣遞過來的藥瓶子,緊緊的攥在手裡。
一時間,房頂上靜寂無聲,只有偶爾吹來的夜風,帶動了樹葉兒發出的沙沙聲。
劉偲沉默了好半響,蹙著眉頭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