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房內袁熙的心情,張頜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繼續勸說張遼:“文遠兄!良禽擇木而棲,你我在曹營既不得志,那又何必留在這裡受氣?這樣吧!你我救了二公子,然後一同前往拜會袁公!袁公乃是當世豪傑,知人善用,見到文遠兄這樣的賢才,一定會極為重用的!”
“這個……”聽張遼的聲音,似乎很是心動,只是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說道:“儁乂的好意,為兄的心領了!不過,我既然效忠了曹丞相,那不管曹丞相如何對我,我都不能輕言背棄!而這袁熙乃是曹丞相的重犯,我也不能坐視他被你劫走!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只當沒有發生過,儁乂,還是先回去吧!有我在,斷不能讓你將袁熙給救走!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平心而論,張遼這麼做也算是夠義氣了,而窗戶外面的張頜也是猶豫了好半晌,倒是把屋內的袁熙給急得快要瘋掉了。袁熙瞪起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窗戶紙上的兩個人影,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催促著張頜快刀斬亂麻,早做決定。
“文遠兄!難道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嘛?”張頜卻沒有能夠聽到袁熙心裡話的本事,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依然在勸說著:“以你的能力,若是能棄暗投明,轉投袁公麾下,那必定會比現在好上不少!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呢?”
“儁乂!不用再說了!”對張頜的苦口婆心,張遼顯得很決然,那窗戶上的影子直接就是一擺手,轉動了身子,背對著張頜,喝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你們離開,不是大丈夫所為!你快快走了!若是等典韋見到,那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我……”
就在張遼繼續說話的時候,袁熙清清楚楚地看到,張頜的影子正悄悄拔出腰間的佩刀,突然朝著張遼的身上刺了過去!張遼也應該沒有想到張頜會這麼做,完全沒有防備,在窗戶上的兩個影子緊緊貼在一起,最後隨著張遼的一身慘叫,一個影子慢慢滑落在地。
親眼目睹了這麼一場殺戮,袁熙也是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等到張頜開口說話,袁熙才是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聽得喀嚓的一聲,那窗戶被撬開了一個角,露出了張頜的半張臉。張頜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半張臉上沾染了幾點血珠,看上去顯得特別的猙獰、恐怖。
當然,袁熙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見到張頜的臉露出來了,袁熙立馬就是面露喜色,立馬就是三步並作兩步走,快步來到窗戶旁,衝著張頜就是喊道:“張,張,張將軍!怎麼,怎麼樣?那,那那那,那張頜呢?”
雖然明明親眼看了張頜和張遼影子的糾紛,但慎重起見,袁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而滿臉是血的張頜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雙手緊緊抓住撬開的窗戶板,咬緊牙關往後一拉,就聽得啪的一聲,那窗戶板盡是硬生生被張頜給拉斷了一小塊!
從那被拉斷的一小塊,袁熙終於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了,這屋子外面是一片小花園,而在那小花園的地上,一名身穿鎧甲的男子正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不用說,這就是剛剛被張頜殺死的張遼了!而張頜身上也是同樣沾滿了鮮血,配上他那張猙獰的面孔,讓袁熙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就要往後退。而張頜就好像沒有看到袁熙的舉動一般,伸手朝著袁熙一招,喊道:“二公子!快點!張遼死在這裡,很快就會被旁人發現的!到時候我們再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得張頜這麼一說,袁熙這才是如夢初醒,連忙是點頭稱是,握住張頜的手,直接就是被張頜用力將他從窗戶口給拉了過來。總算是從這該死的鬼地方出來了,袁熙的臉上除了驚恐之外,還有一點點興奮和驚喜,左右看了看,腳下卻是特意避免碰到那張遼的屍體,對著張頜就是說道:“張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頜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殺了張遼,望向張遼屍體的表情多少有些古怪,聽得袁熙的問話,張頜這才是反應過來,連忙是對袁熙一指,說道:“二公子莫慌!末將早有安排!二公子只需跟著末將即可!末將定會帶著二公子離開就是了!”說完張頜也是一把就抓住了袁熙的後衣領,拉著袁熙就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轉眼間就是沒了影子。
又是等了片刻,突然,從院子內的一大叢草叢中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緊接著,這輕笑就是慢慢演變成了一大片的笑聲,那笑聲從院子的各個方向傳了過來。只不過是顧忌袁熙沒有走遠,眾人就算是笑,也被不敢太大聲音。緊接著,就聽得呼嚕一聲,只見一個腦袋突